“魯老先生和小游是如何找到這里的?”
計緣一邊拱手致禮,一邊詢問了一句,然后伸手引向院內。
“請進吧!”
一臉鄭重的小乞丐和笑呵呵的老乞丐一起向計緣回禮,然后走近了院中。
“俗話說得真好啊,正所謂大隱隱于市,用在計先生這里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老乞丐感慨一句,視線自然被院中這棵看似平常卻神異非凡的大棗樹所吸引,更是能看到隱藏在綠葉之后那星星點點赤紅如火的棗果。
計緣搖了搖,將院門關好。
“別看了,我這院中棗樹也是要修行的,沒什么特別的事就不落果了。”
“我來了還不叫特別的事?”
老乞丐說了這么一句,見計緣又回到樹下桌上寫字,只能無奈笑笑。
“老乞丐去拜訪過玉懷山了,他們也見過我與計先生的斷頭之交,提了一嘴就套到了您住在寧安縣了。”
可以,果然癥結在這呢,計緣心中如此念叨,手上卻也不停。
“自京畿府法會斷頭后一別,老先生行蹤不顯,計某還以為已經出了大貞去了,不成想留在這呢?”
‘這不欠著你的人情不還心里難受嘛!’
老乞丐心中嘀咕一句,口上卻是哈哈著。
“這大貞一國之地,有玉懷圣境已屬難得,通天江還蟄伏著真龍,更還隱著一尊真仙,老乞丐好奇得緊,也難怪天機閣那幾個長須翁算得大貞之地氣數大盛。”
計緣書寫帶著笑意,瞥了一眼老乞丐。
“好了,計某也不想你還什么人情,弄得和百姓欠人銀兩似得念念不忘,你一個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乞丐,倒是蠻市儈的。”
“哎呦,計先生您可真毒啊!您明知道對于我這等修為和心性的人,越這么說我就越念叨,越難受,您還這么說…嘖嘖嘖……”
老乞丐哭笑不得的時候,魯小游已經走到石桌邊,手肘杵著桌面托腮看著桌上的紙。
雖是一個小乞丐,但自九歲跟隨老乞丐后也是學了字的,所以能看清紙上寫的什么。
“袖內乾坤大,壺中日月長,蘊化方寸之間,道容大千萬物,是為袖里乾坤之術……”
“幼兒放肆!”
老乞丐頓時神情緊張,一伸手將小乞丐扯到身邊,沒想到計先生就這么不設防的在紙上寫了這等要術,光聽小游念了這幾句就能想象出是何等了得的奧妙仙法。
也怪自己太少和小游將修行界的事情,這窺人真妙**乃是修行各界的大忌!
計緣見老乞丐突然罕見的對小乞丐動怒,起初還一愣,隨后反應過來才笑道。
“不礙事,計某推演著練練字而已。”
說完這句,習慣性一揮袖,桌上筆墨紙硯盡數收入袖中,手中毛筆一個旋轉,也飛入袖中。
袖里乾坤別說是推演著修成功,現在幾乎連計緣想象中那種高大上神通的一絲一毫都比不上,紙上開頭幾句不過就是一種寄愿,更直白點說,更像是一種自我夸張的吹噓和勉勵,結果卻把老乞丐給唬得一驚一乍的。
老乞丐神色莫名的看看桌面又看看計緣的衣袖,剛剛收走筆墨紙硯的動作,可絕不像是尋常乾坤納物之術該有的樣子,太過隨行灑脫了。
‘袖內乾坤大,壺中日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