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天的天光太陽之力實在過盛,所以真正方便動手的陰陽調和時間還是晚上,并且還得是和那天為青松道人洗禮的時機差不多。
所以當各處都一一搞定的時候,時間上也已經好幾天過去了。
十一月初的一天夜晚,計緣將手中的筆從一道懸浮的敕令上收起,而秦子舟還沒天下動作,天上的星光還在如雨般下落。
一邊的老龍也已經收手站在計緣身邊,看著眼前大約十幾丈范圍的水靈波紋中文字閃耀,又有大片星光匯聚,璀璨如星河,并且星光的落下,更像是在擴展這一片水靈星河,但實際上空間范圍并未增長,而是一種心境上的錯覺。
“計先生,你說這本質上是當初從我那拿的水行聚靈成河之陣,只是小改了一點,我看著這可小改的幅度可不小啊!”
老龍看著秦子舟仿佛融入在星光中,不斷壯大著“靈河之中”的星辰光芒,并且逐漸將原本光芒更甚的敕令法咒文字掩蓋,不由感嘆這提疑一句。
“其實改得幅度真的不大,應老先生原本的水行聚靈陣雖然看似簡單,但卻結構與神妙具備,計某不過借著天地妙法,嘗試拓展靈河之中的世界,并融入了星辰之力而已,水本就是生之源泉,又可以鏡像倒影,最合適不過。”
計緣說得淺顯,老龍也認可這種說法,但思維定式上面的改變和對天地妙法的掌握才是關鍵,這已經算是配合云山觀星幡和法書,共同改造這一片的靈氣和星力牽引,不是簡單能做到的。
一年兩年不顯,十年幾十年變化也未必多大,但百年幾百年之后呢,整個云山極其周圍的靈性環境將大不相同,偏偏因天星呼應,若非感知特殊或者修習天地妙法之人,很難感受到其中的不同尋常來。
“呵呵,雖然溫和緩慢,但正是如此也更加有效長久,堪稱改天換地的手段倒是被計先生說得如此輕巧!”
老龍贊嘆一句,看著秦子舟此刻也離開這一處靈河范圍一步步走來。
不過對于老龍的夸贊,計緣可覺得受之有愧或者根本不敢當。
“應老先生快別這么說,便是原本的水行聚靈之陣,要是維持個百年幾百年,足以呈現一條真正的長遠靈河,豈不也是圣地?”
老龍又反駁一句。
“此種靈性圣地世間又不算少,有什么可比性的,但星河就不多見了,說不準將來這里成了之后就這么一條。”
“你看看,還不是因為少見的緣故!”
“好了好了,兩位就不要因為這等問題斗嘴了,都是改天換地的手段!”
秦子舟趕緊過來圓場。
稍頃過后,那一片靈河也逐漸消失,化為一陣夜間的薄霧散入周圍,以后會時不時的化霧而出,反正云山最不差的就是云霧,誰也不會對此太注意。
青松道人和清淵道人兩師徒還在幻想著云山觀的山門如何如何,能不能未來也有什么福地洞天,豈知三個大佬早已經謀劃上了。
且不說世外洞天,就是福地靈地,任何一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多少仙府圣門累積一代代傳人的努力才有今天,雖然修行環境只是努力中的一環,但也能說明一些了。
做完這些,這次云山觀的事情才算真正結束。
回去云山觀之時,因正處深夜,齊宣和齊文正在酣睡,三人也沒吵醒他們,秦子舟繼續留在觀中修行,計緣和老龍則告辭離去,在秦子舟站在道觀大殿萬拱手恭送中踏云升天而去。
不多時,云山外的高空中,計緣和老龍在此短暫停留,后者問了計緣一句。
“計先生之后做何打算?是打算回稽州家中住一段時間,還是打算去我那坐坐?”
計緣本想提一提月秀島的事情,但考慮到這畢竟是別人家事,而且老龍的性子脾氣他也很熟了,不至于是那種不理性的人,所以也沒有說這事,而是如實說了之后的打算。
“計某或許會回居安小閣住上一段時間,不過得去拜訪一下玉懷山,屆時可能會一起前往北境恒洲,若時間合適,也去看望一下老朋友。”
老龍略顯疑惑。
“北境?去那干嘛?”
“應老先生聽說過九峰山仙游大會沒有?”
老龍想了下。
“哦,這一甲子是在九峰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