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九峰山管轄的阮山渡,玉懷山眾人在此登船,這回坐的是九峰山的界域擺渡飛舟,從為首的居元子到裘風、陽明等真人,再到魏元生等弟子一個不少,唯獨少了計緣。
“居真人,計先生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啊?”
聽到魏元生的問題,居元子望向天空某處白云,在那個遠方就是九分洞天所在。
“這可說不好,不過此番是行文推衍天書,以計先生之能,在有之前經驗的情況下,時間不會太長。”
“那我們干嘛不等計先生推衍完了一起回去啊?”
一邊的裘風笑了笑。
“是誰常在我耳邊叫著想娘親想爹爹了?仙游大會已經結束,各處仙門擺渡的頻率也會大降,不趕上這一趟,下回說不準得一年半載了,而且我們在這也幫不上計先生什么忙的,還擾人清靜。”
裘風的話除了本就是事實,最能體現的就是這阮山渡的變化,隨著仙游大會結束,很明顯冷清了不止一籌。
魏元生撓撓頭,他雖然聰慧,但自小在仙門中長大,還留著一些童真心性,在九峰山的六年也確實快把他無聊死了,所以“哦”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么。
“揚帆起航——”
有九峰山修士以悠遠的聲線傳來,飛舟也在隨后緩緩升空,眾人先是看著越來越小的阮山渡,隨后則望著天際的九座巨峰,直至看不見為止。
在飛舟于云上航行一段時間后,魏元生突然又想到什么,詢問居元子道。
“居真人,仲平休是哪一位高人啊,為什么計先生聽到他的名字感覺很詫異也挺高興的?”
這還真把居元子問住了,其實別說是仲平休其人,就是無量山這名字,居元子也不曾聽過,至少肯定名頭不響。
“居某其實也不知曉,但既然計先生看起來很在意的樣子,想必也不簡單,畢竟若這無量山是仙府之名,敢承“無量”之名也簡單不到哪去。”
留下這句話,居元子再看了看遠方,這才轉身回客舍去了,雖然天書是托計緣在寫,但煉寶的五人在這六年中當然是各有不小收獲的,他要回去修行了,也要早點回到玉懷山玉鑄峰去。
離開的不光是玉懷山之人,還有老乞丐等人,以及祝聽濤和仙霞島眾人,在仙門地頭不太自在的老龍當然也告辭離去了。
不過仙霞島在走之前也受了計緣囑托,專門派人去了一趟大秀朝的國都,見了一見如今容光煥發的老皇帝。
見到老皇帝這副模樣,前去的兩個仙霞島真人也是覺得十分好笑,在修繕后的京城天師處直接笑著和老皇帝說了幾句就走了。
大意是:我們雖然受計先生囑托來見你,但你這樣子哪里是快要死的人?如今這般神色,怕是能活過百歲,這在大秀歷代皇帝中已經前無古人了,人還是知足點好!
在一系列的瑣事過后,如今留在九峰山的就只有計緣了,他所在之處還是仙來峰,甚至還是云霞苑之中,蓋因為此處乃是六年煉寶論道的場所,人已散,但道蘊猶存,在此行文推衍成書最合適,遠不是事半功倍能形容的。
不過計緣卻沒急著馬上開始書寫,而是拿出了《劍意帖》,準備開始研墨。
這劍意帖一出現,云霞苑這一處客堂就立刻熱鬧起來。
“啊~~大老爺終于放我們出來了!”
“悶死了悶死了,都多少年了!”
“六年。”“我知道六年,我感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