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還有鋪子開著。
此處還立著一座王府,名為濮王府,濮王府的前頭還有一座中和樓,附近還有市西坊。
就在這時,有一漢子進入了從中和樓出來,然后拐入了市西坊街的一條巷子內,巷子悠長僻靜。
那漢子進入巷子后,在一所民居前面停下腳步,然后左顧右盼。
直到確定周圍沒有人后,這才扣了扣木門。
敲響了木門后,只見有一人從門內出來,見到漢子后,立馬拉了他進去。
關了門后,里面那人用蒙古話問道“王弼安,宋國的丁盛殺了么”
漢子正是王弼安,卻用蒙古語一并道“皇城司的丁盛已死,皇城司那邊暫時還找不到我,只是白天的時候碰到一名女刺客,那女刺客也要殺丁盛,只是為了殺丁盛,不小心面巾被挑開了,殺死丁盛后,本想一并殺了那女刺客,可巷子后面有人出現了,這才趕了回來,只是因為擔心被皇城司的人發現,故此在外面躲了一天。”
說完,王弼安低著頭看著面前的蒙古人,他是北地的漢人,金國滅國時,還是個少年,后來蒙古滅金后,這才投身在京兆宣撫司下,成為忽必烈賬下的人,雖然是忽必烈手下的人,但漢人的地位并不怎么樣,還好忽必烈王爺對待漢人還行。
里面的人責怪道“王弼安,那女刺客呢,定然是見了你容貌,后來去了哪里如果不能找到,就會暴露我們的行蹤”
“我后來回去再找,那女刺客不見了,我派了幾個兄弟去找都沒有發現,愣是沒有女刺客的蹤跡,而且臨安府衙大牢也沒有。”王弼安道狐疑道,“但是那女刺客受了重傷,此事一定是她同黨所為。”
“哎王弼安,你辦的好事,那女刺客若活著必是威脅,你再多派人去找,快去呀”
“是。”王弼安領命,不敢耽擱,匆匆出了門,然后沿著市西坊出去了。
市西坊民居內。
燈燭還亮著。
屋內,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嘟嘟兒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方才怎么聽見你和那王弼安吵了起來。”
“那漢人真是無用,辦事都辦不好,殺了人留下了把柄。”嘟嘟兒善如實道,“宋國丁盛是殺了,任務也辦成了,可是卻被人撞見了,老大人你說這事怎么辦”
蒼老聲音機械回應道“撞見了”
說完這句話咳嗽起來,今年這南國的天氣怎么還是這么冷,都到了三月了,如今冰寒,他這幅殘老之軀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個春天。
今年二月,蒙哥汗王頒詔天下,征諸道兵伐宋。
他們南下就是為了這一日。
“是的,也是殺丁盛之人,只是不是我們這一路人馬,王弼安想回去殺了那女刺客,但怎么也找不到,就連臨安府衙大牢里面也找過了,愣是沒有找到那人。”
蒼老咀嚼道“那就危險了。”
嘟嘟兒善道“是的。”
“此事希望沒被發現。”蒼老聲音自我安慰起來。
蒼老聲音接著道,“王爺這些年征戰南北,也立下不少的功勛,封地無數,任用漢官,帳下漢人最多,然而蒙哥大汗還是猜忌王爺,早年間設鉤考局,又因為結交漢人,以為王爺要叛變,王爺自認清白,此番沒有要求南下。”
嘟嘟兒善道“老大人說的極是,只是我等受王爺命令南下,在臨安建立秘諜,其實就是為了王爺將來準備,不管將來如何,我們都要做好分內之事。”
那老人和那嘟嘟兒善口中的王爺,正是托雷第四子,蒙古汗蒙哥弟,當今蒙古王爺忽必烈是也。
“你我皆是從河南經略司、京兆宣撫司等地一步一步走上來的,都是王爺身邊的人,一切都是為王爺辦事,那些漢人你平時也要多結交結交,少鞭打他們。”
老人說完這句話,猛烈咳嗽起來,嘟嘟兒善立馬遞上一塊白色巾帕。
老人接過白色巾帕,捂住嘴,咳了一口痰。
只見痰中帶血絲,那血絲如同菊花一般盛開。
嘟嘟兒善看了一眼,面色惶恐,“老大人你怎么了”
“無妨,等老夫死后,你幫我照顧我弟尤二。”
嘟嘟兒善連忙跪了下來,“老大人這話說的,尤二我自當照顧。”
“尤二,性子粗野,將來若想繼承我衣缽,那就隨他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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