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港口,趙清源看了一眼淡水河兩岸土人的獨木舟,以及臺北這里尚處在荒蕪階段沒有人開墾拓地的狀態,以及隱沒在林間的聚落。
聽聞了少主趙誦要在此處建設一座新城,趙清源離去前對祝況之與李由道“此處其地平坦,極膏腴,辟田疇,可得良田數千頃,遷徙百姓,建造新城可是一件很大的工程,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財力。”
祝況之道“于民生來說,實在是大利。”
李由說出他的心里話,“我只知道百姓能吃上一口暖飯,住上一間屋子,再有一塊地,就心滿意足了。”
“希望如此。”
趙清源登上了船,離開的時候,趙清源吩咐下面的人帶去了不少的木料,以及當地土人的一些瓦罐、礦石、海鮮、貝殼以及其他能夠賣了換錢的,他幾乎都搜羅了一遍,他要將這些帶回泉州販賣,然后換錢糧,這才是他的目的。
除此外,他還要去新建的鹽場布袋鹽場那邊去看看,據說泉州的鹽商胡鼎銘在島嶼的西南位置那里建造了一個鹽場,有不少的制鹽人都在那里。
他還要去臺南那邊看看,之前移過去的流民怎么樣了。
想起流民問題,趙清源還是有些頭疼。
此番最重要的就是流民的安置問題了。
因為在不久的將來,還有一批來自巴蜀的災民。
他們會最終在泉州聚集起來,而且從數量上看,也是最為龐大的。
據說那一批災民差不多有十幾萬二十萬的樣子。
自從蒙古南下,大宋境內的災民就更多、更嚴重了。
趙清源也不知道安置這么多的百姓,主公麾下的商號、財力、以及人力的安排會不會捉襟見肘,到時候還會引起更大的問題,甚至還會拖垮各商號。
趙清源有些頭皮發麻,對任何人來說都很煩惱。
最近就因為這件事情,鬢角的發絲都白了好幾根,頭發也掉了不少,再這么下去的話,估計頭上的簪子都插不住了。
臺北聚落。
送走了趙清源之后,祝況之與李由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土人的聚落內,他們派了專門建造城池的工匠去探查地形、水文去了。
土人聚落中,祝況之眉頭緊皺,他同樣也覺得自從到了毗舍那之后,就吃不下睡不著,身上的擔子非常重,他對李由道“我們這邊的工匠不夠,要造城池的話,還需要更多的工匠和百姓,這人啊,究竟什么時候到。”
祝況之感覺自己像是望眼欲穿的狀態了,看著李由也是眉頭緊皺的樣子,不由得苦笑起來。
李由道“不然的話我們回基隆港,把那兒的百姓和工匠都召來此地,營建新城,這樣速度就快了。”
祝況之擺手道“那倒是不必了,這一來一去要耽誤不少的工夫,還是等等劉家兄弟吧,或許快到了。”
祝況之與李由二人將實地勘探的事情交給了下面的工匠,他們就在聚落里等劉家兄弟的到來。
另外一頭,工匠們拿著趙清源請的宮廷畫師畫的的圖集,在胡鳳翔的帶路下開始臺北新城的探索中,開始進行實地探勘。
在這些工匠中,有將作大匠李公潁,李旭倫等,還有被劫來的也黑迭兒一家。
也黑迭兒當時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被人劫來了這里,然后就坐了海船到了這里。
他是回回人,僑居北方。
不過自從南下之后,也黑迭兒也屈從了,至少能和家人們在一起,而且那群人對他們也很好,不打不罵,反而招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