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德走上城墻巡視情況,意外的是從昨天正午到今天黃昏,蒙古軍罷戰深扎營地,一直都沒出兵,就連夜襲也沒有。
然后他派去的斥候打探到的消息也只是蒙古軍駐扎黃陂北面,想要深入刺探里面的情況實在太難了,況且他們這邊還死了三個斥候。
呂文德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但他就是想不明白。
而這個時候張大有則帶著他的人離開了黃陂城,坐上了從武湖去鄂州的水軍戰船。
下午的天氣實在有些炎熱,快八月底了,天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燥熱,劉秉忠已經退至軍中大帳內,軍中的伙夫正端著一碗清熱解暑的湯藥給劉秉忠拿去,但是當他見到對方的時候,劉秉忠自言自語道怪我,真的怪我,當時要是拉一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說到底還是我惜命
他沒喝書童遞過來的一口湯藥,直接就去了忽必烈的營帳了。
他在營帳外待了一天,水米未進,蒼白的臉色令那些幕僚都有些看不過去了,然后在親衛的扶持下回了營帳。
劉秉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書童喂了他一些清粥,劉秉忠嗆的吐了出來。
“宗王那邊怎么樣了”
“那邊的情況我不知道,但那些人在軍帳外等了一夜。”
在劉秉忠的眼中,忽必烈就是他的天,現在天快塌下來了,他能不著急么
劉秉忠于是披頭散發趕去忽必烈的營帳,只是當他想要跨入營帳內的事情,直接被親衛攔在外頭。
劉秉忠迫切道“我要進去看看宗王”
親衛阿里海牙攔住他道“竇神醫在施針,聰書記還是先待在外面”
于是劉秉忠只能焦急與其他幕僚等在外面,然后他發覺邊上的幾個親衛看他的眼睛也有些不對。
劉秉忠知道其實他們都在責怪自己,而他自己又何嘗不在則責備自己呢,所以他沒放在心上。
董文炳這時候也過來了,焦急問道“宗王情況如何”
聽到消息后,劉秉忠朝著地面狠狠地揍了幾拳頭。
帳內,忽必烈昨天倒是醒來過好幾次,但很快就痛的暈了過去,畢竟這是燒傷,不是其他傷口。
此刻只有長短不一的氣息從忽必烈的口鼻之中溢出來,傷口位置全部被清熱解毒的藥材覆蓋起來,軍帳四周散發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道。
竇默拿著針灸正扎在忽必烈的小腿上,他的手很小心的捏著這些細小之物,當他扎入小腿上的事情,才吐了口氣。
邊上的親衛看到竇默扎一針就吐一口氣,知道事態緊急,否則竇神醫早就開口說話了,他們也不敢說話,因為在所有軍醫中,竇默的醫術算是好的了,所以此刻都在期待竇神醫能將宗王的病治好,但到現在宗王都還沒醒過來,他們實在很擔心。
竇默擁有一手好醫術,很快針扎滿了忽必烈的整條大腿。
竇默這么做,只是想看看忽必烈身上是否有骨骼傷到了,剛才施針的時候他也很擔心,因為他在測試對方是否傷到了大腿,而且現在來看腿部也沒淤血。
竇默知道忽必烈兩條腿應該無礙,再說了腿骨折了,皮膚表面必然會有淤血凸起之物,但過了這么久了都沒出現,所以傷的不是腿。
忽然他注意到了忽必烈小腿上的經脈。
因為忽必烈早年征戰沙場,甚至好幾個月都在征途之中,所以這些年下來他小腿的靜脈有些露了出來,此時像是一條條的泥鰍一樣糾結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惡心。
據說忽必烈只要一站著就會感覺腿腳酸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