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關上,楊惟中懷中書信揣著,只是他不明白為何要在孟州開啟,否則現在就要一看。然而他身陷囹圄,每日有呂文煥親衛監視自己,逃都逃不出去,加上這幅身體最近有些老態,愈發不可能了,于是乎楊惟中只能站在大勝關城門上遙望南方,喃喃自語希望忽必烈能快速打贏這一仗。
就在這時天空中開始飄起雨水來,楊惟中忽然笑了起來。
王安不明白楊惟中為何突然笑了起來。
王安問他“楊老先生何故發笑,可是我軍怠慢你了”
楊惟中哈哈大笑起來“我笑你們雖有火器,但天下雨的時候,這火器發揮的威力就要受到影響,到時只能十發中二,所以我才發笑,可能現在宗王正派軍攻打你們吧。”
王安聽了楊惟中的話不悲反喜,“那是你們的火器,我大宋的火器可不是那樣,最多損失一成的功效,到時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楊惟中轉頭盯著這個年輕的將領,這人差不多十八丨九歲的樣子“這可能么,你莫不是在騙老夫”
楊惟中不信,王安也沒向他解釋,畢竟現在又不是在黃陂城下,除非楊惟中親眼看見才能死心。
“楊老先生就好好安心待在這里,到時候勝負總會曉得的。”
王安手中有一把手槍,是趙誦從基地里面取出來的,王安也大致學會了怎么開槍,只不過趙誦告訴他只能在關鍵時候用,畢竟這子彈太過精密了,現在來說還制造不了。至于趙誦為何要交給他,可能是因為兩年前的那場雪夜,王安收留了趙誦并饋贈給趙誦十貫銅錢吧。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趙誦做到了。
王安也沒想到自從遇到趙誦后他的命運都改變了。
呂文煥因為下雨則在城內,這段日子以來他感受到了一種孤獨,大勝關就好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座孤島,四面猶如環水,他看不到任何敵人,不知如何下手,所以不免有些寂寞。
還好無聊的時候還能寫寫詩詞,呂文煥提筆開始寫著。
大勝關邊上的十四座軍寨修建的差不多了,它們就像一串珍珠一樣守衛著大勝關。
親衛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呂文煥的時候,呂文煥已經寫完了一首詩親自將它懸掛在城樓上。
黃陂城,同樣的雨水,從一早上就開始下雨了,而且臨近中午雨勢開始越來越大了,此時護城河的水勢在慢慢上漲,遠處城門附近的壕溝里面也溢滿了水,成了一道道溝渠。
自下雨之后,就只剩下木質的拒馬還昂首挺立在壕溝附近,其余地勢低洼之地已經被水淹沒了。
雨勢越來越大,遠處的壕溝早就已經看不見了,此時地面上已經成了一攤淺淺的水塘,只剩拒馬還露出頭,仿佛昭示著這里曾經是一片陸地。
趙誦望向城北莽莽山野,山野之間通篇都是雨水。這樣一來兩國戰爭又要拖延一段時間了。不僅僅趙誦這樣想,羅大虎、向士壁以及劉整他們皆這樣想,但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松懈半分。
趙誦去看了看火器,還好因為庫房內放了大量的石灰,庫房地面整體都抬高了五十公分,為了保證火器不受潮,士卒們在倉庫的邊角放了一些燃燒的炭盆,其余人則在城內挖溝渠,保證水不會淹沒火器倉庫。
過了一夜,第二天的時候雨勢才漸漸小了下去,不過城外的地面上都是雨水,拒馬等木質物體依舊昂首挺立地站在水中,士卒只能劃著小船在水中查看這些工事。
這場雨一連下了好幾日,直到第七天的時候才停止,不過天氣依舊陰沉沉的,沒開太陽。
“還好保護措施及時,火器損失不多。”趙誦從火器倉庫出來,對士兵道“眼下正是關鍵時刻,你們需小心守著,燒炭的時候要保證倉庫干燥,但更要注意安全,庫房門一定要開著,以防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