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劉秉忠有些好笑“我不會偷的,官府都留有你們的記錄,一查就有了。”
于是就讓劉秉忠看了起來。
劉秉忠摸了摸,這紙的硬度的確比一般紙還要硬,厚度也比一般紙還要厚,差不多就是與用來糊窗戶的紙差不多,拉一拉韌性也比較好。
不過劉秉忠還是覺得這紙要比窗戶紙還要牢靠,具體用什么材料做的他不知道,但不是一般的紙。
他還了回去,那人就迫不及待收回了田契放進衣兜里面。
劉秉忠接著問“你們是本地人”
邊上的農婦道“我們本就是鄂州人,若是當初韃子占領了此城,我們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
劉秉忠狐疑道“朝廷打仗不會這么快結束,又怎么會預料到戰爭會結束這么快,此時你們若回鄂州,必然會碰上戰火。”
“原先說是去臺灣府,但朝廷下詔,說戰爭要結束了,所以我們才又回來了,本以為在這個時節會忍饑挨餓,卻沒想到還有田地糧食可分,還能有一間屋子,比我們之前在鄂州生活的還要好。”
劉秉忠問“可是這么多人,每天要消耗這么多的糧草,朝廷怎么養活你們呢很容易導致財政入不敷出。”
“朝廷先給了我們農具和種子,免了我們兩年的賦稅。至于朝廷入不敷出,這個我們倒是不清楚,我們只是種地的百姓,不考慮那些問題。只要有一畝三分地,一家老小能吃上飯住上屋子,穿上衣服就行了,還管其他的事情”
邊上的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夫拉著農婦的手臂道“樓家娃兒她娘,你跟這些外鄉人費什么口舌,我們有地,也有田契,可不是那些佃戶,說不準這些人是想買我們的田地說不定呢。”
“那不正是好事么,有錢進來了就行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鄂州的土地可不能隨便買賣,只能租賃,但即便要租賃也不能私下交易,要官府參與,如果被官府的人知道了,那就抓進府衙大牢內蹲一段時間,甚至還要罰錢。”
“這么厲害。”說著她縮回了腦袋。
“”邊上的劉秉忠一直都在聽著他們的談話,倒是分田地的事情讓劉秉忠有些不明就里,雖然他覺得分田地是好事,百姓也能得到田地,但日子一久,難保不會出現變數,比如家道中落或是營生不下去了,總要變賣祖產,將田地租賃給他人,到時候還不是淪為佃戶,就是貧農,這樣一來香餑餑也不怎么香了。
賈似道笑吟吟地解釋道“朝廷率先在鄂州府推行新田契,每個鄂州人分到的都有田地,這些都是按照實際人口分的,所以說現在鄂州的大部分都是莊戶,而非佃戶。”
“不過這樣分,不會觸犯某些人的利益么”
“不會,朝廷又將一部分利益讓利給他們,但給做生意的征收了很高的稅,據說在鄂州做生意的商人要征收十稅二,為的就是以防他們坐大。”
“十稅二,課稅很高啊朝廷這么做不就是剝奪這些生意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