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曾伯顯得急切,又問來人“官家可還說了些什么”
來人即道“官家讓李知府好好沐浴歇息,等明日必會召見知府您的。”
李曾伯接受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直接下去了。
如今他知廣南西路、廣南東路,總領兩廣,進位觀文殿學士,知道肩頭擔子沉重,所以很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但他仍然覺得身上的工作做的不夠好。
次日一早李曾伯就去見了趙竑。
趙竑見到李曾伯并沒有穿著新衣,有些嗔怪。
“我賜你的衣服怎不穿”
李曾伯拱手道“官家賜的衣服太新了,我先留著等這件衣服實在穿不了再穿。”
趙竑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李長孺,不穿就不穿了罷,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隨即問起李曾伯兩廣的事情。
“靜江那邊自被兀良合臺攻破之后,臣一直在修繕破損的城墻,后來又內遷了周邊幾個縣、鎮的百姓,總算將城修好了,今年又帶他們開墾荒地,種植良稻,臣來廣東的前廣西就收了一季了,來廣東正好趕上這邊稻谷收割”
李曾伯又說了兩廣很多事情,趙竑聽了之后就道“我昨晚看了廣南東路這邊的賦稅、兵甲、人口之后,發現當務之急就是讓廣南東路富庶起來,安穩我朝南境。如今高氏復了大理國,大理那邊的威脅要小了,廣南西路那邊事務我讓其他大臣代替了。”
趙竑知道李曾伯很忙,既要忙廣南西路的事情,又要忙活廣南東路的事,實在一個人不夠用,而且李曾伯的年紀要比他還要大幾歲。
他這番南下都覺得有些吃力,更何況李曾伯呢,這樣下去人都要吃不消的,于是對李曾伯道“如今我讓你卸任廣南西路的差遣,只保留官、職,今后你要全力負責廣南東路的政務。”
接著他將昨晚上擬定好的圣旨交到李曾伯的手中。
李曾伯接過圣旨后看了起來,如今他知廣南東路廣州府兼廣南東路總領、廣東屯田使、觀文殿大學士,忙領旨謝恩。
趙竑又問李曾伯“廣南西路你覺得誰能勝任”
李曾伯不假思索“官家,我認為胡穎,胡叔獻可擔此任,此人正直剛果,飽讀儒家經書,又通曉法律,博學強記,吐辭成文,臨政善斷,不畏強御。”
聽李曾伯說起,趙竑記得胡穎當年在兩浙西路擔任平江府兼浙西提點刑獄的時候,榮王趙與芮府中十二人在路上打劫行人,胡穎得知后,不管他們是不是榮王府的人,將這十二人全都斬了。后來在和太上皇趙昀對答的時候,也是剛正不阿,所以當得起“秉公執法、不畏強權”這個稱號。
如今胡穎以樞密都承旨為廣南東路經略安撫使,正好就在廣州,又聽聞胡穎在潮州的事跡,于是趙竑聽取了李曾伯的建議,將他的差遣移到了廣南西路那里,為廣東經略安撫使兼知廣南西路。
趙竑又問李曾伯“我如今欲分東莞縣,在屯門港一帶單獨設軍以及沿海制置使,節制廣南東路、廣南西路。你認為這個怎么樣”
李曾伯知道皇帝一旦這么做,那意思也就是要加強了對兩廣地區的軍事統治,維護邊疆與海疆的穩定。
而兩廣離蒙古太遠了,要對蒙古動用軍事武力,那顯然不可能。
那么呼之即出,也就只剩下南邊與西邊了。
但西南與南邊,在百年前曾是中原王朝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趙竑要在將來對兩個地方用兵
但是現在李曾伯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兩廣剛遭蒙古韃子的戰火洗禮,現在還需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