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乞和說的人,就是指白起的娘。
這個時代戰亂會讓家破人亡,人能再找回來就已經是萬幸,雖然人受傷啞了,可活著就是好事。
正如白暉受傷后,白起也認為白暉還留一條命就是件大好事。其余的不重要。
老娘打著手勢在不斷的發問,白起的妹妹代替發問。
“娘問你,傷了,傷的重不重。聽族里的人說你們立了大功,咸陽城給了你們榮歸,大秦是咱們老秦人的大秦,咱老秦人的男人沒有死光,大秦就不會敗。”
這番話說的真情流露,白暉很是被感動。
西乞和在白暉肩膀上拍了兩下:“你們兄弟是我們孟西白三族的驕傲,你們……
西乞和還沒說完,院內院外就已經沖進來了許多人。
孟西白三族的族長,三族的族老能到的全都到了,許多青年,還有婦人也都到了。
“開祠堂,祭祖!”白氏老族長用拐杖重重的敲著地面,一字一句用最大的聲音沖著白起、白暉說著。
孟西白三族情同一族,郿縣有著戰國第一縣之稱。無論是農耕還是作戰,都是天下之首。商秧變法之后,孟族與西乞族因不善農耕而漸漸衰落,白氏部族農戰皆精,便漸漸地成了郿縣第一大族。
白氏大族祭先祖,連縣中所有官員都前來觀禮。
“白氏子弟,起、暉,……”老族長歷數白起與白暉這次作戰的榮耀,還有秦王的獎賞。接下來歷數白氏族人為大秦征戰的功績。
接下來一句話,聽的白暉心都揪到了一起。
只聽老族長說道:“我孟西白三族,百年來男丁每個人身上都有為大秦作戰留下的傷口,我孟西白三族,九成的族中男丁是死在戰場上的。”
白氏老族長說到這里已經是泣不成聲。
事實上,孟西白三族算是商秧變法的受害者,他們的特權被剝奪,他們的奴隸變成了平民,他們的騎士特權還有優先論功等特權沒了。
可孟西白三族卻一直在戰斗,每有惡戰,必有孟西白三族子弟沖殺在最前線。
“白氏子孫。起、暉,為先祖上酒。”
白起依禮先上酒,輪到白暉的時侯,白暉擺著酒杯呆呆的看著祠堂。
后世白暉雖然不叫白暉,但也姓白,他從來沒有想過族這個概念,家里親戚也不多,更沒有想到在戰國,白氏一族的男子竟然每個人都為秦國流過血,活著的一成也多是殘了,死去的將性命留在戰場上。
白暉放下酒碗,解開了衣服。
自己身上也有傷,在穿越前的白暉也是戰場上的一位勇將。
白暉壞了祭祀的禮節,白老族長很不高興,正準備上前訓責的時侯,白暉突然開口唱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秦風,大秦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