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托著下巴一副思考狀:“這位貴人,我們見過嗎?”
正在痛哭的陶司空瞬間冰封、石化。
任他有千言萬語,此時卻說不出半句來。
陶司空抬頭,雙手哆嗦著從懷中取出一卷錦:“天子詔,請秦國國君前來洛邑觀九鼎,并主持新年祭祀大典。”
白暉冷笑一聲,卻不說半個字。
陶司空一咬牙,將底牌直接亮出:“天子賜秦國國君,九城。”
白暉這才整理衣服長身一禮:“秦國臣子白暉代我王謝天子賞賜。”說完后,白暉單手搶過詔書、地圖。右手打了兩下響指,對身旁的侍衛說道:“告訴他們,停了,然后接管這些城池,整修道路準備大禮迎接王駕。”
“諾!”
“再傳令,陶司空德高望眾,任何人不得操作陶司空族內一草一木。”
“諾!”
陶司空感覺自己全身都被汗打濕了,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喘著粗氣。
突然,陶司空抬頭大喊:“不,不,我愿贈送秦國國君金三千,糧十萬石,牛五百,羊三千,奴隸一千人。”
“哈哈哈!”白暉爽朗的大笑:“我代我王謝過陶司空。”
“送客!”
一句送客,白暉說的是斬釘截鐵,然后連陶司空一眼都懶得看。
上席,魏冉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幕。
白暉回到席前坐下后魏冉說道:“這個陶司空是聰明人,他家中財產若是分毫也不受損,天子近臣各位必會仇視于他。而且這么一來,會有許多人花錢買平安,也會送重金前來。”
白暉眼睛一亮,立即吼了一句:“你們聽到穰侯的吩咐了,給各軍傳話,緩攻,并且放出消息陶司空花錢買平安,讓沒有進攻的那些城里的大貴族們趕緊送錢過來,還有,把周王室的逃兵都給我抓來回,咱們干活需要苦力。”
“諾。”
侍衛出去傳令了,白暉卻坐在那里發呆。
魏冉問道:“可有何難事?”
“我在想……”白暉眼珠子一轉,話到嘴邊改口說道:“如何攻齊。”
假話,這是假話。
魏冉的內心告訴自己,白暉突然改口后面這句肯定是假話。攻齊或許是真,但白暉隱藏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猛然間,魏冉反應過來了。
白暉這家伙正在思考如果向秦王哭窮,然后扣下這次大戰的戰利品。
就憑白暉對洛邑周邊各城刮地三尺的作風,白暉手上的戰利品怕比秦軍之前五年對外作戰所獲得的還豐厚。
“穰侯,咱們休息一天回宜陽吧,這城太破,連一個象樣的屋子都沒有。眼看天氣轉涼,還是找一個有煤爐的屋居住比較好。作臣子的,也要抓緊時間為王上來洛邑準備一間行宮,更何況魏、韓兩國的公子畢竟是客人。”
客人嗎?
那是戰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