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傳看一遍后,秦王一拍面前的幾案:“可惡。”
“不能說可惡,天下爭霸,列國爭的不就是天下嘛。我秦國有上將名臣,列國也一樣有。倒是讓本侯小看這個公子勝,還有他的門客趙奢。誰能想到,云中竟然是一座只有三千守軍的空城,厲害。”
魏冉說完后,白暉一指范雎:“范雎,分析一下此事。”
“諾!”
范雎心中感激,這是白暉給自己機會,當下站了起來,先是拉過一副地圖攤開放在臺榻之下。
“王上,這份布帛臣相信是真實的,魏國能打探到這些我秦國也可以,只是我秦國正在作戰,估計相似的情報在數日內也會送到。所以臣以為,此情報為真。”
秦王點了點頭,認可范雎這個說法。
范雎繼續說道:“依情報上說,趙國公子勝依門客趙奢獻策,說服趙王來云右以掩人耳目,調趙國國都以及云中部分守軍東進,圖漳水之地。臣以為,趙國此舉不僅僅是為了漳水,而是想打衛國。”
白暉看了范雎一眼,沒說話。
范雎明白白暉的意思的,自己要說,就要說到透徹,而不僅僅只是看到的,還有推測到了。
范雎立即說道:“臣以為,趙國之舉有意合并三晉,只需要查證,廉頗在何處,就足以證明臣的推測。”
白暉這才開口:“若我猜測,廉頗已經回邯鄲呢?或是,其主力秘密調至舊都呢?”
“這……”范雎愣住了。
不僅僅是范雎,白起也猛的站了起來,大步走在地圖上,仔細觀察了足足一柱香時間后,白起一拳砸在地圖上趙國舊都中牟的位置。
魏冉說道:“五十年前,魏國兵圍邯鄲,若非齊國出兵,趙國怕就是滅國了。此戰之后,趙國許多國土不是割讓給了齊,就是被魏軍占據。誰家都城會在邊界呢?”
白起拿了一支粉筆,在大河北道畫了一個圈,然后在韓國上黨郡北部也畫了一個圈后扔掉粉筆看著白暉。
白暉也站了起來:“兄長認為,趙國有這么大的野心。”
“有!”
“他娘的。”白暉罵了一句。
這是擺明了,趙國借秦國對抗了北部的麻煩,北防無憂之后準備南下。在白起的眼中,若廉頗真的帶精銳回軍邯鄲,或是到了舊都中牟的話,那么趙國就有這么大的野心。
趙國想要上黨北部,也就是趙國最早的都城晉陽。
現屬于韓國。
然后是大河北線,大河(黃河)在此時,在河南東開始分岔,入海口至少有三處,北線就是從天津入海這一路,南線有支流就是白暉攻打臨淄城走的線路。
趙國要的是衛國,以及大河北線以北的魏國土地。
秦王笑了:“這趙國公子勝倒是有才,竟然用了我大秦白起、白暉兩位將軍攻魏時的計策。高明!”
魏冉說道:“還有一個更高明的,魏國為什么把這個消息給了秦國,因為趙國未必能夠冬天作戰,所以真正開戰會在明年春天。魏、韓想借我秦國之力阻止趙國南侵,偏偏我秦國有十年不攻的盟約,卻被他們利用。”
范雎這時說道:“還有一條消息,已經派人去求證。聽聞匡章在攻打我大秦函谷關之后,回鄉為母祝壽,錯過了我大秦攻打臨淄之戰后,收容兵馬,一路北下。眼下護著一位齊國公子自守一城。”
“噢?”魏冉回頭看了一眼范雎:“這消息要立即查證。”
范雎立即躬聲回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