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時,我只是一枚棋子。齊國眼下四分五裂,以我薛地再到姜氏的莒邑,再到田單的即墨。這算是齊地最后的城池。北邊,燕想滅齊,趙想擴土,眼下雖然不會有爭執,但我估計燕國會敗。”
匡章完全不明白田文得了百里封地,為何還在嘆氣。
匡章問道:“為什么?”
“因為燕國攻不下我的薛地、姜氏的莒邑、田單的即墨。燕國的國力,不足以支撐太久,一但疲憊,相信無論是田單,還是姜氏都會反撲。”
匡章點點頭:“薛公言之有理。”
田文繼續說道:“魏王不想滅衛,但想讓衛國成為附屬國,讓衛國明存實亡。而楚國似乎有心滅魯,我想姜氏也同樣有心滅魯,魏國是不會同意的,所以這一切的關鍵在于……”
田文停下了,雖然不想承認,但真相是殘酷的。
“唉!一切看秦,秦國若是默許,魯國最多也就是這兩三年的時間了。”田文相信,魯國一定會滅亡,他有句話沒說,若是姜氏滅魯,他就有理由懷疑,白暉在秘密的支持著姜氏,否則姜氏怎么可能有力量滅魯。
若姜氏成功的滅魯,那么姜氏就會復國。
這一點又讓田文想不明白,田文敢說,自己絕對是列國當中第一年看穿白暉野心的人,所以他才獻策給魏王,借白暉的手打擊趙國,讓魏國爭到漳水之地。
然后再援衛對抗趙國,占大義后,讓衛國變成附屬國,吞并衛國。
匡章問田文:“薛公,你認為秦國會幫誰?趙國,還是魏、韓!”
田文搖了搖頭:“怕這一次,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問你,你能夠相信咸陽城發生的事情嗎?那怕是已經發生了,我都不敢想。”
匡章點點頭,確實是如此。
“這白暉,太可怕了。借自己兄長大婚的機會請了義渠貴族們前來赴宴,就在洗塵宴的時候,咸陽宮大殿之上殺人,血流成河。然后立即揮軍北上,誰能夠想到白起已經帶重兵就在義渠邊界不遠處。”
“此戰,天下武將無不佩服。”
田文站了起來,帶著幾份激動:“佩服,我田文心服口服,我以為這就是他的野心,但你能是否夠想到,他直接要攻擊的卻是林胡,眼下是一路向北,殺到了趙國云中。不知道眼下秦趙聯軍,對抗樓煩當如何?”
“報!”
一份情況送到了大梁城,比魏王回來的時間還要快上幾天。
田文看完這份戰報,臉色蒼白的將戰報扔給了匡章。
匡章看過之后猛的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不什么不可能的。匡章,你我是生死之交,我永遠不會再投秦,反而會一力與秦對抗到底,其結果一定是敗。但這就是我田文活的意義,是我田文毀了齊國。我投過秦,狼狽出逃,不可能再投秦,所以只能抗秦!”
“不,不可能。”匡章還在為戰報所震驚。
田文笑了:“我說過了,沒什么不可能的。白起這個大秦戰神,實質名歸。這兩兄弟太強,強到天下已經無人能敵。我會對抗他們,一直到我死。而你,擇機投秦吧。”
“若當真如此,你若對抗,秦國不會放過你的族人。”
“不,會放過的。我研究了白暉兩年,他不會殺我族人。你速速離開,我會寫一封親筆信給你,白暉一定會說服秦王拜你為大將軍。而我,你可以明確的告訴白暉,我會抗秦到死。與他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