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的淡然讓田文很不理解,更是吃驚的很。
但無論如何,畢竟是答應相見了,而且態度還如此之好。
白暉一指兩旁的侍女:“這侍女只有兩名是我從夫人身邊借調的人,其余的是楚宮派來的,田兄需要她們回避嗎?”
田文笑了笑:“你若不介意,我更沒有理由讓她們回避。”
“好,請田兄入席。”
“請!”
兩人坐下的時候,接風宴上的楚王、熊子蘭、項汕等楚國貴族便已經知道,同時,宣太后等秦國來人也知道了。
田文!
竟然是田文。
白暉與田文坐下,白暉舉杯:“這一杯敬你我二人,相識相敬。薛公是什么人我白暉不了解,但田兄確實是人杰,我白暉也不差。”
“滿飲!”田文很佩服白暉這副豪情。
白暉自己呢。
這有什么,田文在自己面前根本翻不浪來,不如擺一個高姿態,若說殺田文當真沒有理由了。
因為田文在名義上已經是死人,還如何去殺。
坐下來喝一杯,順便聊聊天,然后接著你死我活,也不錯。
所以,白暉舉起第二杯酒:“這第二杯,敬田兄與我,不死不休的情誼。”
田文先是一愣,轉而舉杯大笑:“好,好一個不死不休的情誼,滿飲。”
第二杯喝下去之后,田文倒滿了杯子問白暉:“這第三杯,不知道弟為何而飲?”
“為藺相如而飲。”
“啊?”田文愣了好一會,這才舉杯大笑:“哈哈哈,好,就為他而飲。”
藺相如是田文推薦的,但卻在秦國丟盡的臉面。
這第三杯飲下之后,白暉說道:“說這個藺相如,確實是有才之人,他機智勇敢,甚至抱著必死之心來秦國,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我。而我是個壞人,他搞花樣都是我沒興趣玩的東西了。”
“可惜,他現在已經死了。”
“沒錯,他不死,趙國又會之一個名臣,說的簡單一點,他若是再歷練幾年,必是一個良臣,不是我要殺他,而是敗者就要有敗者的自覺。”
田文默默的喝了一杯酒,嘆了一口氣后說道:“沒錯,敗者就要有敗者的自覺,但我來見你不是來認輸的,而是來談判的。”
白暉舉起酒杯:“談判是需要籌碼的。”
田文哈哈一笑:“白暉,你確定讓我在這里說?”
“為何不可?”
田文的眼神變了,帶著一絲銳利:“白暉,知道燕王之死真相的,當世活著的人當中,只有兩個人有資格澄清。你認可否?”
“不就是田兄與我白暉嘛。”
田文追問:“你不怕?”
“為何要怕?只有你與我,所以這事情的真相無非就是兩種結果,利趙或是利秦,真相永遠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結果。你以為燕國會在乎真相,或是真相對于我白暉有什么影響?”
白暉淡定無比,田文內心有了一絲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