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土地貧瘠,養活一家人至少需要四十至五十畝田。
燕國一年收一季糧食,收成也不算好,而且農具落后,更不如秦國已經開始使用肥料。
七個船塢的收成,遠高于一萬戶燕民的收益。
所以姒翎的話不虛,甚至還有謙虛的成份在其中,依照越人船塢的實際收益,說頂燕國千萬畝也不是沒可能的。
姒翎又說道:“這還沒算碼頭的貨物收益,以及即將建成的桑織工坊。第一批三百倭奴女已經熟練的使用織機,第二批一千多人已經可以在織機上開始練習,第三批人數更多,也正在訓練當中。”
“恩,工費?”
“管飯、管住、每月一批麻、再額外給五十斤米。就這樣的工錢,若是放在咸陽,怕是工坊已經被砸了幾十次,可放在這里,倭奴女們在重病之時,聽到織機的響動聲,都能痊愈了。”
姒翎說的話放在現代而言,太過夸張了。
可放在倭島,就是事實。
宣太后問道:“誰教你的這些?”
“大河君,這一切還有一個專用的詞,就壓榨剩余價值,屬于殘酷的剝削。這些詞我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在我看來,這不僅僅是大河君給了越人更好的生活,同時也給了下賤的倭奴們作夢都想不到的好生活。”
姒翎這話二千年后若是站在自家的絲織工廠門口說了,絲織女工們絕對會立即開始罷工。
但,倭島確實是事實。
誰見過天天有正糧當飯吃的,靠著挖野菜、吃樹皮,混那么一點點糧食的剛剛從原始部落進化到學會耕種的倭奴們,確實是過上了更好的生活。
大河君便就是救世主。
姒翎一條條,一件件的說著,讓宣太后這么一算,姒翎控制的這片區域,眼下或許比不過燕國,可最多三年,確實會超過燕國的財富。
這個財富不是燕國的國庫收益,而是國民生產總值。
當然,宣太后不會這么高端大氣的新詞,大概的意思便是如此。
正因為這樣,一個逃出燕國的燕太后,姒翎可以不放在眼里。
宣太后又問了一句:“你知道福港的收益嗎?”
“太后不知,姒翎不信?”
“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沒去問,聽你提起這里的收益,所以問問。”
姒翎搖了搖頭:“福港的收益怕只有大河君以及幾位總賬才知道,不過可以推算。我估算,福港的收益是我這里的十倍以上,特別是福港大鋼坊,一但全力投產,收益驚人。”
“收益驚人?”宣太后很吃驚。
“告太后知,那里僅作雜工的倭奴就有兩萬人,這僅是雜工。”
宣太后點了點頭,心說若鋼坊收益不大,怎么可能需要兩萬倭奴作雜工呢,這大鋼坊怕是自己小看了,有機會倒要去見識一下。
要知道,咸陽最大的鋼坊,也就是五百爐臺,連同匠師、大工、小工、雜工加起來,也就是三千五百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