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衍明白,因為莊周公在他離開咸陽的時候與他深談過。屈原明白,屈原不愧是當世大才。
白暉沒回鄒衍這一禮,閉上眼睛開口說道:“依鄒衍公你的五德之說,秦為水德,天下一統則為新生,事實上我早有想過,也早有準備。”
“早,早有準備!”這次鄒衍都震驚了。
白暉輕輕的拍了拍手,這里是洛邑,是白暉的地盤,白暉在伊川有府,在洛邑也有。
白暉的護衛入內,白暉吩咐道:“去宰府,問我訂制的四樣東西可制好。”
“諾!”
護衛離開,白暉對屈原說道:“老屈,也別跪著的,起來喝杯茶,你的心思我懂了,你的話我信了。”
莫說白暉只是臣子,但白暉若是不信,屈原也怕,怕的很。
再坐到茶桌前,白暉對秦王說道:“王兄,臣弟僭越了。有些事情臣弟有所準備,卻沒有上報王兄,是臣弟之錯。但事情還沒到提的時候,臣弟……”
秦王不用白暉講完,他是最堅信白暉忠于大秦的人。
沒有人比秦王更相信白暉對大秦的這份心。
白暉有些時候作的事情,經常踩著線上,沒過線,但也不能說白暉作的事情完全合理,真要讓朝堂之上去議,白暉僭越的事作的不算少。
這一次,秦王相信白暉無論作什么,都是沒錯的。
莊周公的那一問,白暉的這一答,此時秦王已經明白,而且秦王更加感覺到,白暉比莊周公想的還早,想的還多,想的還周祥。
半個時辰后,并不是護衛將白暉要的東西拿來,而是宰執親自帶來。
宰執一進屋就示意白暉的護衛退下,然后對秦王長身一禮。
“王上,臣以為此時并非觀此物的時機,太早。”
白暉在旁說道:“不早。”
宰執反問:“天下將歸一嗎?”
“是!”
鄒衍也說道:“天下將歸一,或許在幾年,或許在十年,但開始了。”
宰執這才從貼身處拿出鑰匙,打開了身后那只箱子。
箱內裝的是一件衣服,明黃色,銹五條五爪金龍。
鄒衍驚呼一聲:“土德、天命之子。”
宰執有些緊張:“鄒衍先生,切勿大聲,天子還在堂。”
鄒衍很是硬氣的頂了一句:“周天子失鼎,新天子在此。”
這件衣服就是按秦王的體形所制,黃袍、皇冠、節杖、一塊麒麟玉璽,卻沒有刻字。
白暉拿著玉璽說道:“這上面將刻八個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宰執苦笑著:“誰敢刻。”
沒錯,周天子還活著,所以這塊玉璽只能空白著,宰執不敢安排人去刻白暉要求的那八個字。
“我華夏之至寶,傳國玉璽。這一塊便是真正和氏璧,我用一塊假的從趙宮之中換出來的,立此大功的便是鳳舞,我私下給了鳳舞百里倭島之地,倭奴三千以示賞賜。”
秦王感覺手心都是汗。
天下一統,這是多么偉大的一個夢。
想一想曾祖穆公,一生都是為了保下秦國土地在血戰。祖父孝公不顧一切變法,只為秦國可以變強,可以抵御外敵。父親惠文王,為了相王,受辱,為了秦國強大,親自上戰場。
到了自己,大秦將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