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秦王坐在宣太后腳下:“兒子這些年,也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人,寡人寡人,孤家寡人。可再想一想,也就是葉陽了。”
宣太后高喊一聲:“來人,傳王后前來,本宮要見她。”
吩咐之后,宣太后坐在秦王身旁。
秦王沒說話,一直在等著,有些話或許當著葉陽的面說更好一些,若是葉陽自己有什么想法,秦王打算看情況阻止一下,實在不行再說。
沒一會功夫,葉陽入內。
沒有了秦國王后的化服、首飾,只有簡單一條布條扎頭,穿著普通的白細麻布衣。
“坐,就坐在這里。”秦王指了指了自己面前。
葉陽坐下之后開口說道:“是我偷了秦軍的進攻地圖。”
秦王沒接話,宣太后也沒開口。
秦王說道:“算起來,這有十幾年,還是二十年了。”
宣太后接了一句:“從你大婚之日開始算起,整十六年。”
“對,整十六年了。說起來十七年前,我十九歲還是二十歲登基,當時母親讓我娶妻,說娶的是楚國的公主。記得我當時說過,女人嘛,娶誰都一樣,會生娃娃就行了。”
葉陽臉色有些發白,她已經作好了一死的準備。
可卻是不明白,秦王為何提及當年的事情。
秦王又說道:“后來,有半年時間,七個,不對是九個。有九個宮中女子在我身旁,然后母親打了我,也就是說,咱們大婚半年之后才同房。”
葉陽的臉又紅了。
秦王哈哈一笑:“說起來,那個時候的我,真正不是好玩意,這是白暉說的。說我,從政不行,求學不行,連家都照顧不了,除了造糞似乎沒干什么正事。”
這話一說完,宣太后先是一愣,轉而笑了。
已經有必死之心的葉陽,也忍不住笑了。
天下間,有那個王會這樣說自己,秦王贏稷是頭一個。
這時,秦王突然變的嚴肅了起來:“扣下老楚王是我的意思,這事母親與舅舅都認為不好。可老楚王扣下了卻不容易放回去,然后只好借葉陽你手,說起來是利用你,也是你頭一次真正為秦國立下大功。”
葉陽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她當時只想著救自己父親,卻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陰謀。
秦王問葉陽:“你知道,贏柱是怎么死的?”
葉陽給問懵了,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告訴你,贏柱與其母是白暉殺的。”
“不,是本宮殺的。”宣太后不能讓史官把這個鍋給白暉背上,作為臣子殺了寵妃與秦王的兒子,這鍋背不起。
母子二人這兩句,葉陽內心認為這是宣太后的意思,大河君白暉動的手。
所以,說宣太后殺也沒錯,說白暉殺也沒錯。
秦王雙臂張開:“看看這咸陽宮,這里那些個使女、美人、八子什么什么的,那一個沒折騰,那一個不是在為自己的兒子可以讓我這個秦王多看兩眼,或是多喜愛一分,功利,就是功利,誰真正在意過我這個秦王的感受。”
“你,葉陽。”
“你一直很謹慎、很小心。倬兒是嫡長子,卻是讓你教的膽小,或說是處事很謙和。因為你感覺,你是楚國的公主,秦楚必會有一戰,那個時候倬兒就算不死也會被送出去當質子。”
“你從不爭寵,因為你內心以為,爭寵無用。你活的本份,活的不輕松。”秦王說到這里,扔了一個卷軸給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