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涼過后的傅雨旸,短發半干,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懶散,配戴一應全摘了下來,毫無剛才進門時的規整與銳氣。
那是一個職場人作戰的冷漠與戾氣。他解了他傍身的那些物件,猶如解除了他的武裝。
頭發微微干的,襯衫也沒束到西褲里去,像個老小孩。全無心防。
他吃東西永遠那么斯文慢嚼,才會被一碗泡面難住,嚼著嚼著,眉眼里有什么情緒停住了,審視著周和音,然后抽一張紙巾吐出嘴里的一截異物,是指甲蓋大小的雞蛋殼。
“小周小姐,你解釋一下”一股子甲方爸爸客訴的嘴臉。
周和音才不買賬,“我剛就說過了,要完美無缺的服務,回去找你的客房管家。”
“這不是你把雞蛋殼磕里面的理由。”
說著,傅雨旸要拿手機拍下來,說發給駱存東瞧瞧,就這樣馬虎的小孩,還給她額外的10,我可不擔待了
周和音眼見著就來搶他的手機,這個點,他當真發過去,成什么了,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有什么嘛
狩獵的人等著小鹿自投羅網。手機任由她搶去,他搶住人就夠了。
二人栽到一邊,耳鬢廝磨地鬧。
傅雨旸則告訴她,“我就是啊,就是擺明想告訴所有人啊。”
告訴所有人,周和音是他傅某人的女朋友,請多擔待。
次日一早,傅雨旸是六點多走的。他簡單洗漱后,還得回酒店換衣服,上海那頭的談判昨天就這么著撂下了,老喬氣得臉都綠了。
他在床邊喊睡得迷糊的人,周和音困意正盛,嗚嗚應他兩聲,繼續睡。
他手干脆去叫醒她,冷手才碰熱身子,就兩相激蕩。
困意的人,喃喃那兩聲,都不是調了,只汪成一灘水。
傅雨旸學他母親從前的江南腔調,喊懷里的人,習著她慣,喊她,“囡囡。”
周和音一下就醒了,迷蒙的眼,扭頭來看他,說他喊得一點都不標準。怪腔怪調的,南北之別一下就出來了。
不重要,她聽得懂就行了。“或者,你可以慢慢教我。”
傅雨旸一把把她撈到膝上,臨走再膩歪兩句,問她今天干嘛
去工廠見客戶。中午回家。
傅雨旸替她想明天的行程,“明天晚上我回來。你想好買什么,還有吃什么。”
“買什么”
“買你想要的。”
“多貴都可以”
“都可以。”傅雨旸闔闔眼,笑話她,額外升薪10都愁的人,晾你也開不出多大的獅子口。
他真要走了,拍拍她屁股,“下去吧。再睡會兒。”
周和音提醒他,“你記得吃早飯,老年人更要按時吃飯。”
“老年人”三個字惹到他了,惹到他捏得她腰都快要斷了。
“我比較好奇你家茶館的味道。小音,我什么時候可以吃到”
“我明天帶給你吃。”
“不要。你知道我說的什么。”
周和音暫時沒轍,她只能去招惹他,也是寬慰,不輕不重咬了他的喉結處。
再去冰箱里,拿養樂多給他,臨行出征唯一的口糧了,“談判順利。”
傅雨旸走后沒多久,周和音也起來洗漱了,她才去到洗手間,就被一幕殺到了
她的牙刷被擠好了一截牙膏,橫架在滿滿當當水的漱口杯上。
臺盆鏡前上拿她口紅寫了一截話早安,yiss
作者有話要說男人只有在禱告和穿衣的時候,才是善良的。這句非原創,但具體在哪里看到的又忘記了,只能暫時借小音口轉述這一句。
注明非原創。有知道具體出處的或真正原句的,還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