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云見雨旸來了,也就跟著解禁了,有他在,就沒人多嘴多舌了。嘴上還是佯裝怪罪他,說他喝這么多酒,待會怎么送小音回去呀。
傅雨旸和書云閑話家常的口吻,像極了一對姐弟的覺悟,“我不送她,她送我。”說著,往書云讓出來的凳子上坐,也管堰橋要他的車鑰匙。
眼見為實,傅書云當真和二房這個來往過密。單聽她敢這樣和他說話就知道了,說他就是被慣得,“也就小音面活心活地一味遷就你,要我說啊,今后你怎么樣也是應該的”
傅雨旸受教書云的話,點頭稱是,目光卻是絲毫不離地看著那位周小姐。
旁若無人地問她,“吃飽了嗎”
風波中心的女主角風流靈巧地點頭。
一時間等著看笑話或者洋相的人,也索然無味起來,悄默聲地散了。
傅雨旸響應這份散,替身邊人拿過包來,“吃飽了,就回家吧。”
周和音一副沒坐夠的樣子,就散了“書云還答應給我煮酒釀圓子吃的。”
二人私語的距離,傅雨旸捏她的指骨,“吃個屁,你吃了酒釀,還怎么給我開車”
“我來也不是給你開車的”
某人不管不顧,牽著她就往外頭走,外頭落雨成煙,傅周二人共一把傘。
大房那頭一路跟出來送,也約二叔晚上一道吃晚飯。
傅雨旸擎著傘,一面把周和音往駕駛座上趕,一面應付他們的話,豆大的雨砸在車頂和窗戶玻璃上,人聲要蓋過雨聲,他說下午和晚上都有正經事要做,實在脫不開身。
也不忘自己吊唁者的身份,囑咐大嫂嫂節哀,看小輩的面,也要往好處過。有什么事過不去或者轉不開的,幾個房頭盡可以開口。
最后一句,才算是說到節點上了。
周和音眼見著大房的人千般謝,萬般留地送了傅雨旸一路,才明白了,這世故人家,幾個房頭所謂同氣連枝的意義,多數,還是榮辱系在一塊了。
辭別了這頭的人,周和音送傅雨旸回酒店。
路上老喬打電話給他。
b城那頭的談判還沒收線,嘉興這邊的疏通又是傅雨旸出面的,自然許多會晤,哪怕線上,也得他上前。
回到酒店,傅雨旸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視頻會議。
直到里頭約摸十分鐘的停頓到安靜,在外頭翻書的周和音才意識到他該是結束了。
悄默聲地走進去,案前的人歪頭枕在靠椅上,兩腿架在書桌邊沿。
忙中最本能的休憩狀。
她走到他身邊,促狹地給他把腳給搬下來,傅雨旸雙腳落地,面上依舊沒有睜眼,懶洋洋地怪身邊人,“你也不給我省事。”
周和音把端在手里的一盤葡萄,喂一顆給他吃,問他,“還要再走嗎”
“走哪里”葡萄有點酸,他吃到嘴里,酸在眉眼里,把皮和核吐到手里,再懶得不想,伸手給她。
周和音才不接,“出差呀。”她問他,還要再走一程嗎
傅雨旸緩緩睜眼來,也滑座椅,來夠桌上的煙灰盤,好把手里的葡萄皮扔掉。
偷得浮生半日閑,書房的主人撐手托腮地側身看著她,“看情況吧,不到萬不得已,暫時不想。”
他看著眼前人不停地吃著葡萄,然后不無牢騷地告訴她,“一直飛來飛去地,實在累。”
“所以,才叫傅飛飛的”
傅雨旸任由她取笑,“時若小名叫菲菲,我才有了這個同音的小名。”
“他們都可以喊,你不可以。”
“為什么”
“因為你不可以惹我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