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比她小一歲的宋堰橋,忽然偏頭過來匯她一眼,“你是在笑話我”
“相反,我在佩服你的坦誠和勇氣。”周和音認真回答他,也告訴堰橋,“傅雨旸就那么個人,他帶你在身邊,絕不只是因為書云的緣故。”
“還有什么緣故”
“他喜歡你的脾氣,和他那時候很像的臭脾氣。”
“這是未來舅媽的臨別箴言”
周和音比任何人都坦蕩真誠。“未不未來,我都不吝嗇告訴你們。”
她把傅雨旸舉薦自己秘書的事告訴堰橋,“確實他無論是領導還是舅舅,都不會把偏袒或者欣賞掛在嘴邊,對于知遇之恩,最好的還報,就是做到也超過他的期許。”
這里好熱,周和音講完她想說的,就要進去了。走到門邊,冷不丁地回首過來,朝堰橋,“哎,你知道和音玫瑰嘛”
白衫的人不應她。
“反正就是一種玫瑰花啦。其實我覺得,有時候有些人真的想得太多了,花店里的玫瑰,經過的人,看一眼,覺得好看,喜歡,又有什么呢對不對”
宋堰橋兩手抄袋,夾巷里空調的外機嗡嗡作響,他朝臭屁的人狠狠蔑視一眼,“太吵了,沒聽清你說什么。”
傅雨旸的調令還有一周到期。
他每日的工作行程排得滿滿的,應酬交際也滿滿的。
滿到他夜里兩點多來周和音住處,與周公纏綿的人怎么也喊不醒,某人不樂意,死活要她醒一下,和他說句話再睡覺。
覺頭上的人,才不聽他。
他便拿別在外套里襯口袋上的一支鋼筆即興在她臉上畫貓貓的胡須。
迷糊的人捉住他的手,就著他的腕表看時間,然后喊救命,求他睡覺,無比認真地說教他,“為了我,請認真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好不好”
傅雨旸也求她只醒一秒,回答他一個問題就好。
“什么”
“s城隨意落腳一處,最遠,能接受離你父母多遠的車程”
周和音不懂他的意思,卻被他的問題問醒了,唇邊兩撇促狹的胡須,然后迷蒙的眼睛,盯他出神,“什么意思”
“回答我。”
“你當初那晚來s城,高鐵幾個小時”她反問他。
傅雨旸認真想那次,好像是六個小時。
哦,原來,最遠不過六個小時。
于是,周和音認真答復他,“不超過六個小時都行。”
“周末,陪我見個人。確切說,是人家想見你。”
“誰啊”周和音最討厭賣關子的人,一下,弄得她瞌睡全沒了,死活纏著他要他告訴,見誰
傅雨旸拋下她,去洗漱。只說是個很吹毛求疵的人,見了也白見的主。
到了周日這天,天光久違得好,炎炎烈日。
邵春芳難得下午沒事,約了書云來家里,教她釀黃豆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