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跟顧景塵談話后,顏婧兒下定決心讓自己對他死心,往后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
重建顏家進程得加快,以后少不得還得回顏家去住。如今圖紙繪制完了,就得燒銀子建宅子。她仔細算了算,光手上的銀錢估計還不大夠,得想些生財的法子。
就這么的,顏婧兒支著下巴靠在桌面上想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女子的聲音。恰好香蓉抱著衣裳進門,她問“外頭是誰來了”
這客棧都被顧景塵包下來了,不可能還有其他客人。
“哦,是來找大人的,不過大人出去了。”香蓉說。
但她話音才落,就聽得一行人蹬蹬蹬上樓來,很快,腳步聲在她門口停下。
小廝在外頭敲門“姑娘,有位夫人說要見您。”
夫人
顏婧兒狐疑,她并不認識什么夫人,不過還是遲疑地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入眼的就是一張眼熟的面孔。
這位夫人,顏婧兒見過,正是此前在襄城時,來農家小院躲雨的。
青州秦家的主母,秦夫人。
顏婧兒福身行了一禮“夫人,敢問尋我有何事”
這秦夫人沒說話,盯著她打量了會兒。比起上次見到她表現的冷淡、涼薄,這次周身氣息顯得溫和了些。
顏婧兒一時有些捉摸不定這位夫人的來意,她又問了遍“夫人找我是有何事”
秦夫人緩慢地收回視線,正欲開口說話,這時,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都紛紛轉頭看去,是顧景塵回來了。
也不知兩人在屋子里談了什么,顏婧兒偶爾能聽到那位夫人激動的聲音。
“是我對不住你”
“他怎么說都是你弟弟”
“難道要讓我跪下求你嗎”
從這些只言片語中,顏婧兒大概能猜得出來那位夫人到底是誰了。
此前聽奶娘說過,顧景塵的母親在他五歲時已改嫁,看來這位秦家主母便是他母親,而她口中的弟弟,興許就是同母異父的。
談話沒有多久,很快,那位夫人就出門來。比起來時的端莊貴氣,這會兒她神色顯得有些狼狽。
下樓遇見顏婧兒,也只是淡淡頷首,就抬腳匆匆離去。
顏婧兒往顧景塵緊閉的門扉看了眼,心里悶悶的。
再回到屋子里她也不想,索性招呼香蓉帶上銀子,然后帶著兩個護衛出門打探行情去了。
她手上有些本錢,想了解了解有什么營生可以做,回頭生些錢財也好建宅子。
青州富庶,這一逛不知不覺便逛了一整天,再回到客棧已經是掌燈時分。
客棧靜悄悄的,雖到處都燈火通明,卻莫名地令人感到些許沉重。
顏婧兒已經在外頭吃過晚飯,回來便只想趕緊洗漱歇息,邊上樓邊吩咐香蓉打水。
她不經意間側頭,忽地,視線在某個地方定住。
樓下,小院里,顧景塵坐在花樹下,面前石桌上放著的是酒壺
顧景塵喝酒了
她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昏黃燈光下,顧景塵背影清瘦且寂寥。
在這安靜的夜,透著那么點孤獨。
不知怎的,早上起床還下定決心不想理他來著,這會兒,顏婧兒又心軟了。
她遲疑了片刻,轉身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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