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顧景塵垂眼看懷里的人,后頭的話停在口中。
若是早知會這般喜歡一個人,他就該在兩年前準備起來,也不至于還得再等一年。
“可我的嫁妝為何也讓顧叔準備”顏婧兒道“哪有夫家既準備聘禮又準備嫁妝的”
顧景塵莞爾,捏了下她的鼻子“也不全算夫家。”
顏婧兒抬眼,不解。
“你曾經喊我什么,忘了”
顏婧兒眨了眨眼,懵了會,才漸漸明白過來。她小聲道“不是你讓我喊的嘛,也當不得數。”
顧景塵道“在你未出閣前,我便當你兄長一回,等你出閣了,我便是”
“是什么”
“是你夫君。”他輕聲道。
顏婧兒受不得他這樣目光,像裹著糖的漩渦,似要將人吸進眸子里。她強行鎮定地移開,但沒鎮定多久,就立馬跟個鵪鶉似的埋進他懷中。
簡直羞死人了
顧景塵好笑,將人撈出來“說起來我許久未曾聽婧兒喊聲哥哥了。”
“呸”顏婧兒啐他。
“婧兒喊來聽聽。”
“不喊。”
“真不喊”
“大人怎的這般不正經,外頭還有唔”
良久,顏婧兒被親得迷迷糊糊,意識散渙間,倉皇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老男人,如今愈發讓人招架不住了。
南城湖畔東邊有座小山,一大半都用來種梨樹,梨花從四月開到五月,這個時候花期已近尾聲,只不過因天氣不錯,仍舊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來此觀賞。
顏婧兒和顧景塵路上偶爾會碰見一些行人。兩人原本是牽著手的,每回碰見有人經過,顏婧兒就掙脫一次,隨著快到半山腰,過路的人越來越頻繁,顏婧兒索性提著裙擺自己走在前頭。
顧景塵無奈,只好慢條斯理地在后頭跟著。
但沒過多久,他突然停下來,遙遙朝另一個方向行了一禮“景王殿下。”
顏婧兒也停下來,轉頭去看,岔路的另一邊行來個高瘦的紫袍男子,他身后跟著奴仆和婢女,仆人手上抱著竹席和茶具。
這一看,就是出來賞景吃茶的。
“景王殿下好興致。”顧景塵道。
景王年紀約莫二十歲左右,跟顧景塵相當,信步走到顧景塵面前,笑道“竟不想在這遇到顧丞相。”
他目光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顏婧兒,調侃道“顧丞相閑情更甚。”
兩人站在那低聲寒暄。
也不知是不是顏婧兒的錯覺,總覺得顧景塵和這個景王之間,隱隱有種微妙的氣息。
顧景塵這人,待人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身上帶著股上位者迫人的氣勢,即便是在宮宴的那天,見著皇上,他也只是將氣勢收斂,態度卻不卑不亢。
可這會兒,顧景塵待這個景王,客氣有禮之間,藏著幾分恭敬和謹慎。
過了會兒,景王帶著仆人離去,顧景塵走過來。
他伸手拂開落在顏婧兒頭上的梨花瓣,說道“走吧。”
顏婧兒隨口道“大人看起來跟景王很熟。”
聞言,顧景塵腳步微頓,轉頭睇她“看起來”
“嗯。”顏婧兒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