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怎么了誰惹婧兒不高興了”
“沒有,”顏婧兒搖頭,默了會,悶聲道“我聽見外頭的流言了。”
顧景塵將她拉開了些許,與她對視“然后呢”
“我自然是信大人的。”
顧景塵莞爾,抬手輕撫她柔順的長發。
“但我擔心大人,這種時候有這樣的流言定然不簡單,我怕”
“莫怕,”顧景塵道“這些事不足以令我憂神。”
他語氣平靜,從容淡定的模樣莫名地安撫人心。
這令顏婧兒想起曾經在襄城救災的時候,彼時那些官員們急得滿頭是汗,但他站在中間說話不急不緩,篤定如泰山,漸漸讓那些人情緒平和下來。
此時顏婧兒也是如此,一路來的凝重此時散了許多,連心和身也開始放松暖和起來。
“那你打算怎么辦”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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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兒”顧景塵思忖了下,拇指摩挲她的面頰“眼下春闈是重中之重,先以此事為主,至于其他我自有對策,只不過”
他停了下,繼續道“這期間,你若是再聽到什么,切莫擔憂,只管信我就是。”
顏婧兒望進他的眼中,他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映著火光,透著成竹在胸的沉穩之態。
漸漸地,顏婧兒心里僅剩的那點凝云也散開。
她來的路上本來還有一肚子話想問的,想問當年科舉舞弊案是怎么回事,想問前丞相藺大人是怎么回事
但此時,她又突然覺得沒有必要,他說“信他就是”,那她就只管信他。
果然如顏婧兒所料,經過一夜,流言像長了翅膀,尤其在士林子弟中傳得廣。
這日,顏婧兒出門去國子監,打算去崇文閣查閱書籍。因著春闈將至,國子監應朝廷政策休假半個月,顏婧兒這段時日不用去國子監讀書,但在奉陽街閑著也是閑著,索性想著去崇文閣借些書回來。
但人還未到國子監,她的馬車就被人攔下。
車夫大聲呵斥“大膽,誰人敢攔馬車”
“這就是相府的馬車,里頭坐著的可是顧丞相”
車夫道“你們是誰人,快速速讓開,莫要耽擱我家姑娘的事。”
聽說里頭坐著的是個姑娘,外頭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興許是那個姓顏的姑娘。”
“姓顏的姑娘是誰”
“這你不都不知是顧丞相未過門的妻子。”
“哼那定然也是一丘之貉”
丫鬟香蓉擔憂地問“姑娘,他們想做什么”
顏婧兒安靜坐著,只袖中的手輕輕捻著衣裳上銀線絲繡,少頃,她掀開簾子去瞧外頭的情況。
是幾個穿青衣長衫的舉子,幾人面上義憤填膺,正在跟車夫交口舌之戰。
車夫哪是這些人對手,罵人不會罵,說理也說不通,憋得臉色漲紅。
“快讓她下來,”有人喊道“既是顧丞相未過門的妻子,也算是與他有關,讓她出來給個說法。”
“你們這些個夯貨,我家姑娘憑甚子要給你們說法你們是誰人未免臉太大。”香蓉氣bsbs得掀簾子大罵。
“我們是誰人我們代表天下讀書人,顧丞相做的那些事難道不該出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