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夫君一天只可鬧我一次,不準再多了,多了我受不住的。”
受不住是其次,主要是不得閑,她整日事情多,顧景塵早晚都得來兩回,且時間太長,實在是吃不消。
顧景塵定定地默了片刻,無奈點頭。
想起一事,牽她進門時,隨口說道“等你十五休沐,我帶你去拜訪故人。”
顏婧兒好奇“什么故人”
“藺家。”
前丞相藺知仲沉冤得雪,皇帝招藺家族人回京安撫,此事引得上京百姓們暗暗關注。
同樣關注的,自然也有顧景塵與藺家的關系。
此前一度傳出藺家乃顧景塵所陷害,后來冤案平返,查出此乃誤會一樁,算是真相大白。
可真相歸真相,眼見才為實,顧景塵對藺家的態度如何,藺家是否繼續親近顧景塵,從中便可窺探實際真偽。
因此,當顧景塵攜新婚夫人拜訪藺家時,這事引起了不少側目。
不過這都與顏婧兒無關了。
她自然清楚顧景塵與藺家的情分很深,藺知仲對于顧景塵來說如師如父,且藺知仲最后臨死前,曾交代顧景塵兩件事。
一件是擁護景王,為其平反。
一件是在他死后,照顧藺家族人。
這兩件,顧景塵最后都做到了。
當然,這事是顧景塵跟顏婧兒后來說的,因此外界對于顧景塵如何猜測已不重要,顏婧兒只站自己的夫君。
對于拜訪藺家,顏婧兒早已做足了準備,光送的禮都裝了滿滿一馬車,還都是她親自從庫中挑選的。
只不過,進了藺家大門后,卻與預想的不一樣。
前來迎接的是藺知仲之女,藺倩。
藺倩是個寡婦,六年前就已經嫁了人家,丈夫姓常,只不過后來丈夫去了后,她又回到藺家,膝下并無子女。
藺倩看起來跟顧景塵頗是熟稔,笑著引顧景塵和顏婧兒入廳堂。
許是久別重逢令她欣喜激動,一路上她皆是與顧景塵說話。
“多年未見,師兄模樣竟沒多少變化。”
顧景塵含笑點頭。
“我還記得小時候跟師兄一起吃飯念書時,師兄也是這般老成模樣。那時候我最是怕你,你嚴厲得很,背書也要監督我到天黑。”
“對了,”藺倩放慢腳步,說道“師兄上次寫來的書信,我在路上才收到的,也虧得師兄為我考慮周全,一路上我們都沒吃苦,派來的人都將事情打理妥當周到。”
顏婧兒目光輕移,瞧見藺倩言笑晏晏的側顏。她保養得極好,皮膚白凈,妝容素雅卻精致,看著倒像才二十出頭的女子。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藺倩說話時視線也有意無意地往她身上打量審視。
“哎呀,”藺倩像才發現她,說道“瞧我,光顧著跟師兄說話,倒是冷落了嫂子,嫂子不介意吧”
女人的直覺最是敏銳,一句話一個眼神,就令顏婧兒覺得這個藺倩對她有點敵意,甚至對她夫君藏著別的心思。
顏婧兒心緒有點復雜。
怎么說呢,就像原本愉悅地嘗一道菜,然而嘗到一半,發現內里發餿了,堵在喉中咽不下也吐不得。
就,嘔得很。
她瞧了眼藺倩站的距離,倒是比她還跟顧景塵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