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塵微微瞇眼,問“誰跟你說的這些”
顏婧兒一怔,訥訥問“怎么了”
“沒什么,”顧景塵將她摟緊了些,下巴搭在她肩頭說道“婧兒無需放在心上。”
他解釋道“我離開青州時,曾在國子監讀書,不久后被恩師看重將我收作學生。”
“彼時我一人獨居于上京,恩師為教學方便,索性將我接去府上隨身教導。”
“藺師妹是恩師獨女,又與我年紀相仿,故恩師也常與我們一同講學。”
“然,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那為你們訂親是何故”顏婧兒問。
“恩師曾私下問過我的意見,”顧景塵道“彼時我拒絕了,只是這事后來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被傳成我與藺師妹即將定親。”
“這事對我有些困擾,在那之后我便離京游學了一年。”
“哦,”顏婧兒胸口的那點悶漸漸消散,唇角也溢出點笑來“那夫君當時為何要拒絕”
聞言,顧景塵將人扳轉過來,意味不明地睇她。
顏婧兒笑意越來越大,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膛點了幾下“我就是好奇問問嘛。”
“有多好奇”
“唔抓肝撓心似的。”
顧景塵捉住她的柔荑,不說話。
顏婧兒就用眼神繼續催他。
最后,顧景塵無奈,莞爾道“我無意成家,所以拒絕了。”
“為何不想成家”
“不為何,一個人習慣了。”
“那你現在怎么又想成家了呢”
“因為”顧景塵目光閑適,卻含著些許溫情和愉悅,說道“遇到了我的婧兒。”
他話一落,顏婧兒只覺得心臟突然停了下,而后就是砰砰砰地狂跳起來。
她別過臉,避開顧景塵灼熱的目光,低啐他“你羞不羞。”
顧景塵笑起來,輕輕抬起她下巴,拇指在那紅唇上摩挲了片刻,然后低頭噙住。
這件事如春風吹皺池水,在顏婧兒心里蕩起幾道漣漪后便消失得無影蹤了。
在她看來,藺家是藺家,顧府是顧府,看在顧景塵和藺知仲師徒情誼上,她也愿意與藺家交好,只不過再多親近也止于此。
她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國子監生活中,下學回府時除了慣常的處理一些中饋事宜外,偶爾還會去百輝堂陪顧景塵吃飯。
快入秋之際,朝堂繁忙,顧景塵也忙得不可開交,但無論他白日怎么忙,夜里到了床榻上依舊虎虎生威。
顏婧兒都想不明白為何這人如此精力旺盛,弄得她每每次日醒來都覺得睡不夠。
甄嬤嬤擔心她身子,變著法地給她補,也不知是如何補的,其他地方沒長,就長胸口了。
某天顏婧兒換衣裳,對著鏡子苦惱得很,說道“嬤嬤,那補湯還是停吧,再這么下去我都沒法穿好看的衣裳了。”
甄嬤嬤瞧了眼,平靜道“夫人可冤枉我了,我給夫人準備的可是對子嗣有用的,對長身子無用。”
“誒”顏婧兒不解,狐疑嘀咕“那為何近日我總覺得這里長得極快”
甄嬤嬤好笑,低聲與她說了句什么,頓時惹得顏婧兒臉頰透紅。
思來想去,她做了個決定,為了以后穿衣裳好看,還是讓顧景塵少些折騰那里。
吃過早飯后,顏婧兒便帶著丫鬟出門。
今日正逢休沐,她收到褚琬的帖子,褚琬邀了她和宋盈去茶樓吃茶。
這會兒離約定時間還早,顏婧兒便讓車夫繞路去趟錦翠閣。
她許多衣裳都穿不下了,想著買幾匹布回去讓繡娘們重新做幾身。卻不想,進了錦翠閣又遇見“熟人。”
藺倩帶著丫鬟在大堂里坐著吃茶,許是在等什么人,她面前的桌上擺放了幾個匣子,匣子皆敞開著,露出里頭精致繁雜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