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蕭殷面前上眼藥
真是白費功夫。
果然,蕭殷看都不看公孫玥,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就將宋盈拉回去,然后毫不留情地關上車門。
“陸叔,”蕭殷吩咐道:“掉頭,換條路回府。”
“你你們”
公孫玥氣得面色青了白白了青,咬著唇惡狠狠地盯著緊閉的車門,仿佛要在上頭灼出個洞來。
等蕭殷的馬車漸漸走遠,她仍舊不甘心地站在那里。
“小姐,”婢女上前來,小心翼翼問道:“眼下可要回府”
“春喜,還有幾日是秋獵”公孫玥問。
“秋獵”婢女一愣,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開口問這個,立即回道:“聽夫人說還得再過半月。”
夜色中,公孫玥的眸子猶如陰暗的毒蛇,她突然暢快地勾了下唇。
半月很好
她打聽得知蕭殷也會去,屆時,她一定要得到他
七月下旬,皇帝下令舉辦秋獵,這場秋獵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人都清楚,自從六年前的科舉舞弊案平反后,當年之事也真相大白,而其中蒙冤多年的景王最是引人注目。
景王此人,受冤多年不悲不怨,即便在當個碌碌無為的景王時也頗有低調賢名。圣上對這個兒子心中有愧,景王越是謙遜,圣上的愧疚就越大,便有意彌補。
特地舉辦這次秋獵,意在重新將景王推在眾人眼前。
因此,不必說,此次秋獵也無人敢與景王爭鋒,秋獵過后,恐怕朝廷格局又要有大變動了。
既然是為景王作美,那自然少不了邀請各家府上的夫人小姐們前行,圣上口諭,朝廷四品以上官員皆可攜帶家眷隨行。
而新入翰林院的官員們,不論品級都會得到格外的恩待,皆得了這次秋獵的名額。
蕭殷便是其中之一,只不過他這次只能只身而去,并無資格帶上宋盈。
到了獵場,蕭殷也并非為狩獵而來,他身上是帶著任務的。
是以,馬車剛到地方,蕭殷便隨同僚們匆匆洗漱拾掇,往大帳而去。
大帳內,已經等了幾個丞相府的屬官,還有六部的一些人員。難得出遠門散心,眾人各自都心情放松,三三兩兩站在一處寒暄,見翰林院的年輕官員們進來,有些個還主動打了招呼。
直到顧丞相入賬,眾人才停下私語,開始議事。
待事情議完后,官員們紛紛告退,蕭殷也跟著行禮轉身要走,但很快,又被顧丞相喊住。
“蕭侍郎請留步。”
蕭殷轉身,駐足作揖:“是。”
他躬著身,也摸不清楚顧景塵單獨留下他要說什么,心里狐疑猜想興許是因七夕的事
七夕那日,他并不知道顧丞相和夫人也在,認真說起來,他和宋盈算是打擾了人家,于情于理他該道個歉。
斟酌了下言辭,蕭殷正要開口時,一只手掌拍在他肩上。
顧景塵一副長輩的語氣,囑咐道:“好好辦事,秋獵后,本官會將你遷入景王身邊,蕭侍郎好生表現。”
景王不久便要起復入主東宮,成為東宮屬官,這便意味著成為太子殿下的心腹班底,往后太子榮登大寶,東宮屬官便是朝堂上的新貴。
這種機會,即便是上京權貴家的子弟都難得爭取的,蕭殷也清楚,這是顧丞相格外的關照。
他感激地行了一禮:“下官謹記”
顧景塵又拍了拍他的肩,淡淡點頭,而后才掀帳離去。
待人一走,蕭殷直起身,抬手揉了揉肩膀,暗想,顧丞相居然手勁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