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呢”公孫玥見他這么不講情面,也有些惱。
當然,主要令她惱的還是馬車里的宋盈。
今日是七夕,蕭殷出現在此處,無非就是跟宋盈在一塊,這會兒急著走,公孫玥瞬間就猜到了馬車里還有宋盈。
她索性也懶得好脾氣了,對著車門就喊道:“宋盈,你在里頭為何不吭聲是不是怕了”
宋盈都懶得跟這瘋女人說話,女人嫉妒起來什么丑陋的嘴臉都會現形,上回去參加陳文姝的詩會時,她就有幸領教過公孫玥的潑辣蠻橫。
她不想說話倒不是怕了她,而是不想在大街上跟她起什么沖突,畢竟蕭殷剛入仕,鄂國公府有權有勢,她為了蕭殷,能忍則忍些。
“宋盈,你說話啊,這么晚了還留在男人的馬車里,你不害臊么。”
蕭殷正想開口,就被宋盈止住。
宋盈唰地拉開車門:“我臊什么,公孫姑娘大街上攔著別人未婚夫婿的馬車,你鄂國公府的姑娘都不害臊,我有何好害臊的。”
“你”
這個宋盈,公孫玥真是恨得牙癢癢,分明是一介商女,卻敢跟她對著干,可她又不能奈她何。一來眾人都知曉宋盈是顏婧兒的手帕交,有這么個關系在,其他貴女都得給她個薄面。
二來宋家雖是商戶之家,可經商之人與朝廷中人關系盤根錯節,上回她在母親跟前告狀,母親都訓斥她莫要惹事,小姑娘家斗斗嘴可以,若真是起什么沖突,恐怕她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可論斗嘴,她又斗不過宋盈。
主要是,她也沒宋盈這么撒得開臉面,宋盈可以在蕭殷面前不顧形象,但公孫玥不能,在喜歡的人面前她還是想保留好印象的。
因此,宋盈這般說話,公孫玥順勢做出一副被欺負的模樣,嬌嬌柔柔地望著蕭殷。
“蕭公子,你如今也瞧見了,這位宋姑娘實在粗鄙得很。”
宋盈大喇喇地翻了個白眼。
想在蕭殷面前上眼藥
真是白費功夫。
果然,蕭殷看都不看公孫玥,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就將宋盈拉回去,然后毫不留情地關上車門。
“陸叔,”蕭殷吩咐道:“掉頭,換條路回府。”
“你你們”
公孫玥氣得面色青了白白了青,咬著唇惡狠狠地盯著緊閉的車門,仿佛要在上頭灼出個洞來。
等蕭殷的馬車漸漸走遠,她仍舊不甘心地站在那里。
“小姐,”婢女上前來,小心翼翼問道:“眼下可要回府”
“春喜,還有幾日是秋獵”公孫玥問。
“秋獵”婢女一愣,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開口問這個,立即回道:“聽夫人說還得再過半月。”
夜色中,公孫玥的眸子猶如陰暗的毒蛇,她突然暢快地勾了下唇。
半月
很好
她打聽得知蕭殷也會去,屆時,她一定要得到他
七月下旬,皇帝下令舉辦秋獵,這場秋獵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人都清楚,自從六年前的科舉舞弊案平反后,當年之事也真相大白,而其中蒙冤多年的景王最是引人注目。
景王此人,受冤多年不悲不怨,即便在當個碌碌無為的景王時也頗有低調賢名。圣上對這個兒子心中有愧,景王越是謙遜,圣上的愧疚就越大,便有意彌補。
特地舉辦這次秋獵,意在重新將景王推在眾人眼前。
因此,不必說,此次秋獵也無人敢與景王爭鋒,秋獵過后,恐怕朝廷格局又要有大變動了。
既然是為景王作美,那自然少不了邀請各家府上的夫人小姐們前行,圣上口諭,朝廷四品以上官員皆可攜帶家眷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