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固然好,可若是賀璋根本就不在意的話,又當如何
唉
喜歡一個人真麻煩
“姑娘為何嘆氣”婢女跟在身后問道。
“沒什么,就是吃飽撐得慌。”褚琬抬腳往小院走,走到一半,又忽地回頭“你去把我的馬牽來。”
“姑娘還要出門”
“嗯,去散散心。”
褚琬當了女官后,領得俸祿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買了匹馬。有了馬后,她生活就開始變得自由起來。
出門不用再跟母親借馬車,每日上職下職自己騎馬,偶爾得空了,還會出城跑馬。
眼下天色還早,她心情煩躁,一路策馬往西,打算去湖畔散散步。
秋日晚霞裹著黃昏暮色,落在湖面上,染得天地一片緋紅,景色極美。
褚琬站在樹下賞景,百無聊賴地揮著馬鞭。
遠遠地,她看見湖中央有只小船緩慢地行來,而且她仔細打量,好像船只在往下沉。
一只船槳慌亂地滑動著,顯然那人毫無章法。
褚琬抱臂歪著頭旁觀,等船只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沉時,才看清船上的人。
是一位著月白色長袍的公子,約莫二十左右的年紀。那人顯然是第一次撐船沒什么經驗。
她看著他狼狽地掙扎了會,最后忍不住喊道“公子可要幫忙”
那人顯然沒想到身后還有個女子,神情頓時更狼狽了。狼狽中還帶著點羞赧,連脖頸都是紅的。
他趕緊放下船槳,欲站起身斯斯文文地作揖,但顯然條件不允許。因為船只一直在往下沉,他兩只腳已經沒入水中,且還站不穩。
將將彎了個腰,就踉踉蹌蹌地往一邊倒,然后
“撲通”一聲,落入了湖中。
她心情復雜了會,朝四周打量了下,見沒有人,才挽起袖子跳入湖中救人。
等把那公子救上來了,他嗆了好幾口水緩了許久才開口說話。
“多謝姑娘相救,敢問姑娘芳名”
褚琬連忙擺手“不必客氣,你就當是你自己游上來的吧。”
說著,她整理了下,就打算離開。
“姑娘,”那人爬起來,追著她“在下呂致桓,乃靖海侯府的親戚,剛來京城不久,今日隨表兄們來此游湖,不小心走散。適才船只漏水,若不是姑娘救我,我恐怕命喪湖中。姑娘仁善,救命之恩,在下銘記在心,還請姑娘”
褚琬邊走邊把頭上的水草隨意地撥開,聽了他這話,趕緊轉身道“公子無須放在心上,我是見周圍無人才跳入湖中救你的,若是有人的話,我恐怕會見死不救,所以并非你口中所說的仁善之人。”
“在下明白,姑娘是顧慮名聲,但救了我是事實,還請姑娘告知名字和府邸,呂某定要重謝。”
“哎呀”
褚琬有點不耐煩,兩人這會兒全身都濕漉漉的,他還非要跟著,若是被人瞧見了,怎么都說不清了。
她說道“你就當是你自己游回來的吧,你莫要跟著了,我這會得快些回家去。”
“姑娘就這么回去”
褚琬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抿了抿唇。
呂致桓道“若是姑娘不嫌棄,想必在下的家仆很快就會尋過來,屆時讓家仆給姑娘尋一套干凈的衣裳如何”
“姑娘,”呂致桓繼續道“我知姑娘怕引起他人誤會,姑娘放心,家仆口風極緊,斷不會將此事對外說出去。姑娘今日救了呂某,若是讓姑娘就此離去,呂某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見他如此堅持,大有不讓他報恩就要寢食難安似的,褚琬想了想,點頭道“行吧,你的家仆什么時候來”
“很快。”
于是,褚琬蹲在草叢間,高高的雜草遮掩身影,而呂致桓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兩人邊等家仆,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在下乃襄州人,來京城探親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