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有些擔憂起來。
“他沒事。”
“你如何得知”
賀璋淡笑了下,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暗中留意她的動靜,那陳文毅是何人,也早調查得一清二楚。長興侯府出來的后生滑得跟泥鰍似的,有誰能奈他何即便真抓到了,憑長興侯府的權勢也能讓他安然無恙。
也就這么個小傻子還全然無知地關心他人。
她昂著腦袋,眼里還透著不解,晶亮圓潤的眸子對著他,紅唇半闔。
莫名地,賀璋喉結動了動。
褚琬也不明白怎么說著說著,氣氛就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她不自在地移開眼,低聲問“那些人還在嗎”
有些慌說過一次若再說第二次就顯得刻意了,盡管賀璋不舍,但不得不點頭道“走了。”
“那我們可以出去了”
“嗯。”
賀璋虛掌在她腰間的手松開,先一步挪出墻縫。
褚琬感到身前的壓力驟然一空,竟有些難以言喻的失落。
她跟著走出去,賀璋開口問道“接下來你要去何處”
“離開這里,回家。”褚琬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衣裳。
“我送你。”
“那你今晚”
“我不放心你一人離開。”賀璋說。
這話一落,褚琬動作頓住。
她緩緩抬眼,有些復雜也有些奇怪地看著賀璋。
他說這話是何意
莫不是還像從前那樣想對她模棱兩可
褚琬突然有些惱,說道“不必了,我自己回便是。”
“你知道路”賀璋不緊不慢問。
“”
褚琬瞧了眼四周錯綜復雜的路線,妥協道“那你送我出巷子就是,只耽誤你半刻鐘。”
“好。”
兩人走出那條偏僻的巷子,褚琬在路口停下,轉身道“多謝賀大人,你送到這里就好,我的馬就在前頭。”
賀璋沒說話。
“我無礙的,”褚琬說“我這會已經安全了,那些人想必以為我早已逃脫。況且,我穿著男裝,不會有事。”
賀璋聽她說話,淡淡“嗯”了聲。
褚琬也點頭,隨意地揮了揮手,然后轉身。
她背著月光,踩在自己的影子上,腳步空空的,心也空空的。
許久也沒聽到后頭的動靜,她想,他應該是走了吧。
熬了半個月,好不容易忘記他一點點,今天卻突然在這遇見,害得她都不知所措,連道別都顯得狼狽。
褚琬嘆了口氣,走到栓馬的地方,悻悻地將馬繩解開。這時,余光瞥見個修長高大的影子靠近,她唬了大跳。
全身戒備之際,身后之人開口道“是我。”
褚琬松了口氣,轉身問“你怎么還不走”
“我擔心你。”
賀璋說完這話后,褚琬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