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馨蘭無意,娶了她,她不會過得如意,興許只會是郁郁寡歡一生,難道這是母親想看到的”
“二來,兒子在朝做官,每年年節都會有各種應酬,馨蘭當不起事。”
賀老夫人沉默,這種事其實她也想過,只是
她訥訥道“馨蘭聰明,她不會也可以學。”
“母親,馨蘭能不能做得來你心里清楚。當然,她做不做得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子有喜歡的女子,兒子想娶那女子。”
“就是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賀老夫人問。
“正是。”
“你要娶她我沒意見,還是之前的那句話,馨蘭必須是”
“母親,你為何執意讓我娶馨蘭,我心里清楚。”賀璋直視母親。
賀老夫人動作一頓,目光有些躲閃。
“兒子早已跟您說過,當年那件事我已不在意。即便其他人知曉了,也對我無影響。”
“兒子在朝做官,憑的是能力,而不是好聽的名聲。況且,兒子娶妻,娶進門她便是我的妻,也不會在意母親的過去。”
“兒子知道,你為何執意讓我娶馨蘭,是不是馨蘭總在你面前說,若是娶了高門貴女,會瞧不起您”
賀老夫人突然傷心起來“馨蘭說得不無道理,我的過去見不得人,你若是娶了個外人進門,我要怎么跟她相處,若是她得知了我以前的事,她說不準在心里要怎么輕蔑我這個婆母。”
賀老夫人因為以前在村里不得已跟員外老爺偷情的事,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她也清楚,她這個兒子曾經也恥于有她這么個母親,直到后來她們離開村子才漸漸好些。
但這件事埋在她心里像塊傷疤,而且,隨著兒子的官做得越大,傷疤就越丑陋。以前她不肯隨兒子住京城,也是怕他因自己蒙羞。
想讓他娶馨蘭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她這輩子已經在兒子面前抬不起頭,不想在兒媳婦面前也這樣。
可如今,她兒子就這么坐在他面前,當著她的面,將這塊疤扯了下來。
說不疼是不可能的。
“我覺得馨蘭說得對,”賀老夫人繼續道“若是兒媳婦娶進門看不起我這個婆母,往后家事難立。你看哪家不是兒媳婦對婆母恭恭敬敬的我這么打算也是為了咱們賀家好。”
“那母親就不擔心馨蘭瞧不起您”
“她不會,她是我撿來的,命賤如草,跟那些高高在上的貴女不能比。”
賀璋嘆氣,說道“母親,您不必妄自菲薄,您是我的母親,您兒子是大理寺少卿,朝廷重臣,沒人敢輕看您。況且我要娶的女子,是個善良心純之人,莫說她不知您的過去,即便知道,也斷不會瞧低您。”
“你怎么知道人心隔肚皮。”
“我與她相識三年,知根知底。”
賀老夫人沉默下來,拿帕子揩了會兒眼淚,她低聲問“她是哪家貴女”
“不是出自高門貴女,她父親是從五品的戶部員外郎,家中人口簡單,有母親和一個剛及笄的妹妹。”
賀璋盡量陳述事實,當然,也不敢說興許褚琬家將來會成為太子的外家,若那么說了,她母親恐怕更不敢接受。
果然,賀老夫人一聽只是個五品小官之女,心里戒備少了許多。
“母親,倘若您哪日見一見她,您定會覺得她好。當然,也不只兒子覺得她好,母親有所不知,在上京,許多人家都想討褚姑娘做兒媳婦。”
“真的”
“兒子何時騙過母親不信您著媒人去打聽打聽,如今您兒子想娶她也有些難辦。”
賀老夫人不解“你可是大理寺的大官,她只是個五品小官的女兒,有什么難的”
賀璋苦笑。
賀老夫人撇嘴,過了會兒,她問道“你娶別人我也攔不著,那馨蘭呢我這些年是真拿馨蘭當兒媳婦看的。”
賀璋心中冷笑,賀馨蘭主意太大,恐怕不能再繼續留在她母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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