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琬大駭“賀璋你別聽他的”
“我的命可以換她的”
“我陸某人向來說話算話。”
“好。”
“賀璋你瘋了”褚琬拼命掙扎,眼睛都紅了“我的命不要你換,我跟你毫無關系,你逞什么英雄”
下一刻,賀璋手上的匕首哐當一聲落地,他攤開手,任由陸驍將他綁起來,邊對褚琬溫聲道“琬琬,聽話,今日你且回去。”
“賀璋你這個瘋子瘋子瘋子”褚琬怒罵,罵得聲嘶力竭,尤其是當陸驍一腳狠狠地將賀璋踹倒在地上,她眼淚再也忍不住流出來。
賀璋倒地,呼出口濁氣,對她笑了笑“你回去,他不敢殺我。”
“賀璋,”陸驍蹲下來,用適才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臉,說道“我沒看出來,像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兒女情長。當時張大人告訴我時我還不信,今日綁這位女官過來也只是想賭一把,沒想到,我贏了。”
陸驍笑得肆意。
“陸大人,”賀璋冷眼提醒“別忘了你剛才承諾的事。”
“自然,”陸驍點頭“不過,就這么讓她走了,實在有點可惜。”
賀璋沉臉“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賀大人想英雄救美,我自然要成全一番。”
說完,他將匕首深深地刺入賀璋胸口。
十月下旬,整個上京城烏云密布,壓得人喘不過氣。無論是大理寺還是京兆府都忙得團團轉。
一來是因為三皇子遺漏的黨羽如數落網,二來也是因為大理寺少卿賀璋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圣上派了無數太醫前往賀府,也賜了許多珍貴藥材,與此同時,前往賀府探病之人也絡繹不絕,但一馬車一馬車的禮品皆被擋在了門外,就連景王親自去探望也不得門而入。
至于是何人如此大膽
這便要說到此時賀府上做主之人褚琬。
三日前賀璋被顧景塵帶人及時救回,身上沾滿了鮮血,連玄色衣袍都濕漉漉的仿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賀老夫人見到兒子這樣,直接嚇暈了過去。
褚琬原本只是留下來照顧賀璋的,但賀府上病的病傷的傷,而賀馨蘭哪見過這等世面,也是嚇得六神無主,整日只知道哭哭啼啼,更談不上做主理事。下人們遇到事只好臨時請教到褚琬這邊,這么一來二去的,府上大小事都落在了褚琬身上。
褚琬忙著照顧賀璋之余,還得分心去打理賀家吃喝拉撒事務,同時還得安撫賀老夫人心情,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因此,當小廝來稟報說大門外有人來探望時,她實在沒好氣地說道“已經說過許多遍了,除了太醫,一律不準其他人來打擾賀大人養傷。”
“可是”小廝猶豫道“這回來的不是別人。”
“管他是何人,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放他進來”
“來的是景王,還帶著一馬車藥材。”
小廝為難得很,他哪敢拒絕景王,但也不敢得罪褚琬,干脆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
褚琬一噎,若換做平時她斷是不敢拒絕景王的,可此時非彼時,一來她已經三天三夜沒好好歇息了,實在沒精力招待景王。二來,賀璋還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太醫說要靜養,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她只好把心一橫,說道“剛才不是說過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讓進。”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傳話。”小廝愁死了,心想,也不知這褚姑娘哪里來的膽子,居然連景王都敢攔。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當他將這話委婉傳達給景王時,景王只是詫異了下,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走了。
打發了景王,褚琬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目光虛虛地盯著床榻上的人,即便困得眼皮子打架,她也不敢闔眼,生怕自己一閉眼,賀璋就再也醒不過來。
僅僅三日,她就憔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