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這樣了,緣分強求不得。若是顏姑娘想另尋良人,那將她養大就是。屆時送些嫁妝好生安頓后半生。至于嫁去信國公府,斷是不可能。
端午休沐一結束,顏婧兒又回到國子監讀書。
一堂課結束,顏婧兒跟褚琬手挽手去恭房,邊聊著昨日發生的趣事。
主要是褚琬在說。
“你不知道,我爹爹得知我跟妹妹是在丞相府的棚子里看賽龍舟時,他張口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你出門時沒跟你爹爹說嗎”顏婧兒問。
“當然不能說啦,”褚琬說“說了他肯定不讓我來。”
“為何”
“怕我和妹妹搗亂,給顧丞相添麻煩可就不好了。”
“那你怎么后來又說了”
“唉,是妹妹在娘親面前說的。”褚琬道“我娘親一問,她立刻就忘了我跟她的約定,全說出來了。還說見到顧丞相,顧丞相讓她好生吃茶呢。”
彼時顧景塵走時囑咐顏婧兒好生招待同窗和小友,聽在褚琬妹妹的耳中,就跟說讓她好生吃茶無異。
因此,褚夫人一問“阿圓是去哪里玩啦”
她就立即說道“去相府家的棚子玩啦。”
她年紀小也不懂相府是個什么情況,這么一說出來,旁邊坐著的褚大人剛喝進去的茶都差點要噴出來。
褚琬想起自己爹爹當時驚訝的模樣,就覺得好玩。
去恭房的路上有點遠,兩人邊走邊說笑,經過一棵槐樹時,突然傳來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小師妹上哪去”
顏婧兒和褚琬都嚇得大跳。
轉頭看去,就見段瀟暮靠在槐樹上,正拿著帕子擦手,顯然也才從恭房出來。
書院的恭房分男女兩側,中間隔著一堵高墻,但走的是同一條道,槐樹這里正好是分叉口。
段瀟暮慢條斯理擦完手了,將帕子往小跟班身上一丟。
他桃花眼微挑,語氣懶懶散散的,欠揍得很“小師妹最近得不得空”
“怎么了”顏婧兒見到他就頭皮發緊。
“有點小事請小師妹幫忙。”
“又要我抄課業嗎”
“小師妹真聰明。”段瀟暮說,然后向前靠近兩步“我最近課業多,忙不過來。”
“”
鬼才信你哦,顏婧兒心想,你什么時候忙過。
“真的。”段瀟暮收斂了點吊兒郎當,認真道“這不之前都花功夫去練賽龍舟了么,落下許多課業沒完成。”
所以呢
關她什么事
顏婧兒無動于衷。
“嘖”見她膽子肥了,都敢擺臉色給他看了,段瀟暮好笑道“小師妹不是也因我受益了嗎,怎么能過河拆橋”
顏婧兒這就不懂了,問“我受益什么了”
“你昨天偷偷押我,還贏了錢,這不是受益是什么”
他這個“偷偷”說的格外慢也格外清晰,頓時令顏婧兒覺得臉熱羞赧。
還記得昨天段瀟暮問要不要押他,她當時怎么說來著說“我不會押你,你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