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就是你,你繼續喊,喊得人盡皆知最好。我倒是看看,出門在外給府上丟臉,屆時父親會怪罪于誰。”
這話仿佛扼住了姜晴的喉嚨,她尖叫了片刻,很快就壓下去。聲音飽含怒氣,狠狠說道“好得很這賬我回府跟你算”
很快,假山那邊腳步聲遠去。顏婧兒和褚琬躲在石縫里大氣不敢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我們也快走。”褚琬拉著顏婧兒迅速離開假山。
路上,褚琬小聲道“沒想到姜鈺這般狠。”
顏婧兒點頭贊同,自己落水,還故意不吃藥大半個月,差點病死。心智何等堅韌,實在非常人。
褚琬道“姜鈺是宣寧侯府二房的姑娘,原本該他爹繼承侯爵的,后來傷了腿就換人了,也沒法子入仕做官。”
“聽說姜鈺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去了,后來他父親才又娶了個進門,生的女兒就比她小一歲,就是適才那個姜晴。”
褚琬左右看了看,繼續道“聽說姜鈺的娘還在的時候,她爹在外頭就跟那繼室好上了,所以姜鈺和姜晴兩人從小就不對付。總之,姜家后院里烏煙瘴氣,也難怪她是這么個性子。”
“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顏婧兒問。
褚琬吐舌“有時沒事干,就愛坐著聽婆子們說些八卦趣事,姜家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上大街上去打聽,保準許多人都知曉。”
回到花廳,姜鈺姐妹也回來了,顏婧兒進門時,目光還恰巧跟姜鈺的對上。
此時,她眼神平靜自然,仿佛之前在假山的事從未發生過。倒是她那個妹妹姜晴,氣鼓鼓地坐在一旁,一看就知道是個藏不住事的性子。
莫名的,顏婧兒覺得這個姜鈺還挺深不可測。
蘇家壽宴熱熱鬧鬧地辦了大半天,眾人吃酒直到午后酉時才陸陸續續散去。
顏婧兒跟著褚琬一家人出門,在門口等了會顧景塵才過來,辭別褚家人后,顏婧兒上了自己的馬車。
很快,馬車緩緩啟動,顏婧兒因沒歇午覺,這會兒有點昏昏欲睡。她靠在車壁上打盹,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來,車窗被敲了幾下。
她迷蒙睜開眼睛,掀簾子瞧出去,發現是顧景塵在外頭。
“大人,怎么了”她聲音還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
“想直接回府,還是下來走走”顧景塵問她。
顏婧兒頓時精神了,他他他他這是邀她一起逛街
她揉了下眼睛,還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沒錯了
這會兒就在大街上呢,讓她下去走走,不就是喊她下去逛街么
哎呀,真是巧了她今天出門鬼使神差地從柜子里拿了錢袋,雖然彼時不知道干什么,總覺得出門帶點銀錢好一些。
這下,正好派上用場。
人還未下馬車,顏婧兒而就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直到顧景塵又問了遍“不想”
不不不她想
顏婧兒利索地鉆出馬車,而后跳下去,高高興興地問“大人要帶我去哪兒逛”
說著,她還顛了顛袖中的錢袋“我今天剛好帶銀子了。”
“”
顧景塵默了片刻,道“先跟著。”
“嗯。”顏婧兒乖乖巧巧點頭。
這條街人煙稀少,路邊偶爾有幾家鋪子開門。顏婧兒跟著顧景塵走了也就十來步路吧,就進了家門頭歪歪斜斜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