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們沒有這個權限。
沒錯,無論梵清惠找到知府,知縣,或者是其他一些高層人物,對方的答復都是這個。他們雖然對梵清惠和凈念禪院的遭遇表示遺憾,可是要創建宗教,修建寺廟,這些都需要上級批準,而且必須得到當地宗教部門的允許………
當地宗教部門的允許……………
想到這里,梵清惠感到頭都疼,她曾經和所謂的“當地宗教部門負責人”見了面,結果梵清惠絕望的發現,這些“負責人”其實就是本土教派的掌門………
梵清惠也不是傻子,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她又不是不懂,讓本土宗教審核一個外來宗教,結論是什么她用頭發梢都猜得到。
于是梵清惠已經絕望的發現,在大漢自己所面臨的,幾乎是一面由各種規則與法律組成的銅墻鐵壁,更要命的是,她根本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如果說有誰能夠改變這一切的話,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傳聞中的大漢皇帝了。
梵清惠當然聽說過關于大漢皇帝是天人轉生的傳聞,但是她認為這應該不過只是一個謠言或者傳說,畢竟如果按照這些情報來看的話,那位大漢皇帝怎么說也應該有起碼兩百歲了,然而梵清惠從那些官員那里得知,朝上的皇帝怎么看都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或許自己可以換一種方式。
梵清惠從自己的師父那里知道,一些曾經的師姐也選擇了類似的道路。她們犧牲了自己,陪伴在那些皇室王族身邊,為佛法的傳播發揮了無與倫比的影響力。梵清惠認為現在自己如果想要達成目標的話,恐怕這是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了。
而且聽聞那位皇帝陛下還沒有娶妻,甚至連妃子都沒有………
或許這也的確是回來向師門進行稟報的機會。
但是在往山上走的同時,梵清惠感覺有些不妙。
她也說不上來有什么問題,在太陽的照耀下,這條她從小走到大的山道并沒有什么異常,梵清惠甚至可以閉著眼睛走回自己的家。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梵清惠卻覺得這條路看起來有些陌生,就好像這里并不是自己從小一直生活長大的地方,而是某個陌生的,自己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不僅如此,當微風吹拂而過,周圍的灌木叢發出了沙沙的聲響時,梵清惠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就好像有什么詭異的東西正隱藏在那灌木叢之后,透過縫隙盯視著自己。
但是梵清惠作為一名頂尖高手,當然明白這里并沒有任何埋伏,但是她的感覺就是不好,非常不好。
天空晴朗,萬里無云,陽光燦爛。
在陽光照耀下,整個帝踏峰一覽無余,這風景對于梵清惠來說是如此的熟悉。可是現在,她站在山道上,向著下方的森林望去時,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在下面那茂密的森林之中,有某種不可名狀的,身體龐大的怪物正隱藏其中,悄悄的窺視著自己———有那么一瞬間,梵清惠似乎真的看見下面的森林開始晃動,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的探出了頭。
然而當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時,卻只能夠看見伴隨著陽光飄動的云彩與陰影。
難道慈航靜齋出了什么事?
梵清惠加快了腳步,沿著這條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小道向上飛奔而去,沒過多久,她就來到了慈航靜齋的大門前。
這里一如既往的寧靜,但是梵清惠的恐懼卻愈發清晰,甚至有什么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某種巨大的,仿佛參天巨樹的蟒蛇般的怪物的身體在其中一晃而過,連帶著四周的空氣都開始變得潮濕,粘稠,讓人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