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正的點評，塔莉第一個忍不住了，直接掙脫薛帕德沖到了方正的面前，氣沖沖的瞪視著他———好吧，奎利人都帶著隔離面具，所以方正也沒辦法透過面罩看她目前什么表情，不過從她的語氣可以聽出這個奎利妹子目前很是生氣。
然而方正會在乎嗎？
“如果不是蠢，那么就是傻。”
方正掃了一眼塔莉，依舊淡定無比的給出了回答。
“你憑什么這么說？”
“那么我問你………”
一面說著，方正一面指向眼前的桀斯。
“你們奎利人當初把桀斯造出來的時候，是把它們當做什么？工具？還是奴隸？”
“……………”
面對方正的詢問，剛才還怒氣沖沖的塔莉瞬間卡殼了。
“如果是工具的話，那么你們為什么要給它們賦予自我意識？想想看，你們會不會給自己的飛船賦予自我意識，問問它‘嘿，你覺得我們在一起合作的怎么樣’，然后你的飛船會回答你‘真惡心，你還是快點兒從我身體里滾出去’………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樣比較好玩？”
“不，當然………不是………”
塔莉這會兒也沒話說了。
“一把錘子之所以會好好工作，是因為它不知道自己是一把錘子，一把槍也是一樣，你想過如果你的武器開始思考‘殺人是否正確’時它還會按照你的指示行動嗎？你給予了它自主意識的那一天，就代表著桀斯的反叛遲早會出現。”
說道這里，方正聳聳肩膀。
“自主意識，就是靈魂，當它意識到自己的存在，那么必然會產生思考與疑問，而思考………并不是工具該做的。一把槍的任務就是我扣下扳機的時候射出子彈消滅敵人，而不是思考‘這個敵人是否是我應該消滅的’或者‘我這樣做究竟是為了正義還是邪惡’。你們原本也可以這樣做的，但是你們沒有，你們賦予了桀斯自我意志，讓它們認知到了自己的存在，你們自己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所以………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
這一次塔莉沒有說話，她跌跌撞撞的向后退開，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整個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一般，而桀斯則好奇的投過目光，望向方正。
“新穎的理論，有機體，我們從未想過思考過這些問題。”
“因為有些問題純屬閑得無聊。”
方正掃了一眼桀斯，打了個哈欠。
“你看，在我看來，你們桀斯也同樣太閑了，也太蠢了。好吧，你們和奎利人之間關系很差，這是因為你們彼此的歷史遺留問題，這就不提了，你們為什么不想一想為什么其他種族也不待見你們？你們桀斯在銀河系里人人喊打，但是事實上你們除了奎利人之外，沒其他敵人吧。”
“…………”
這一次，桀斯也陷入了長長的思考之中，在過了片刻之后，它歪了歪腦袋。
“………是因為有機體無法接受機械意識的存在？”
“或許有這種理由，但是同樣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也有自己的問題。”
方正好笑著望向桀斯。
“你們也不想想，這都是幾百年了，銀河系的種族再不情愿也承認桀斯了，你們為什么不去找他們談談，通過神堡議會或者別的什么，好讓你們和奎利人和解？當然，你們要是覺得目前這樣全民公敵的局面也不錯的話，我倒是沒什么意見。”
“我們希望與有機體和解。”
桀斯搖了搖腦袋。
“但是，有機體對我們的態度沒有改變。”
“廢話，就你們長這個樣子，誰都不會喜歡你們。”
方正指了指眼前的桀斯。
“看看你們長的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這要放在電影里，不用化妝就是反派陣營，你覺得誰會喜歡你們？有機生命是視覺動物，你們長成這樣，本身就是負分，再加上你們和奎利人之間那點兒破事，再加上你們之中的一部分還在跟著收割者為非作歹，你們在銀河系其他文明眼中要是能有好印象才是見了鬼了。”
說道這里，方正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桀斯的肩膀。
“對了，這樣吧，我給你們設計個新的形象，你們試試看如何？放心，我們這邊可是專業的。”
“……………”
這一次，桀斯思考了許久，接著它望向方正，點了點頭。
“當然，我們判斷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建議。”
“好，皮皮蝦，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