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王從武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因為回程的時候他不在。
蕭瑾并沒有解釋王從武為何不跟他們一起回去。韓仲文照樣不在意,只有馮慨之心中不平,覺得蕭瑾區別對待,明明都是尚書,結果只有王從武那個榆木腦袋被委以重任,他這個聰明絕頂的反而被擱置一邊。
呵,識人不清
當初他們來時日日都是陽光明媚,如今回程了,反而陰雨綿綿,本來兩三日就能趕到臨安,結果因為雨天,生生又多趕了些日子。
這一晚,蕭瑾幾人在驛站留宿。
天已昏暗,外頭刮著大風,呼呼作響,吹得驛站旁邊的窗戶時開時關,后來還是韓仲文用鐵絲鉤住,才將窗戶鉤牢了。
這雨天在下頭呆著也沒意思,幾個人正要上樓歇息,卻聽得驛站外頭忽然又響起了馬蹄聲。
沒多久,一個身著蓑衣的落魄年輕人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走近驛站。
他對門外的士兵說自己是工部中的水部主事,一年前被派去治水,如今正要回京復命。又拿出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才被放了進來。
顧淮南才解釋完進了屋子,便覺得這小驛站里面的氣氛有些不對。
抬頭一看,盡是有些眼熟卻又認不得的人。再循著樓梯往上,又發現一個相貌出眾、眉宇之間帶著一些矜貴的少年郎倚在欄桿處,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一身狼狽的樣子。
很顯然,這應該是這里身份最高的一個。
“在下水部主事顧淮南,”被這么盯著他也不惱,拱了拱手,問道“敢問閣下”
“咳,不得無禮”韓仲文瞥了一眼蕭瑾的眼色,道“這是圣上。”
新皇
顧淮南恍惚了一下。他本以為這以為說破天了不過是個權貴家的小公子,不曾想竟然是一國之君。
顧淮南趕忙跪下行禮。
蕭瑾抬了抬手“起來吧,這兒是宮外,不必講究那些虛禮。”
顧淮南起身的時候,已經摘下身上的蓑衣,也迅速調整了心態。
見蕭瑾態度親和,他還多問了一句“圣上此行可是為了江寧縣災情一事”
“不假。”蕭瑾慢慢走下樓梯,看清了他那張臉。方才遠看的時候便覺得有一股熟悉之感,近看更甚,總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分明熟悉到極點,但卻又說不出來具體像誰。不過,不叫人討厭就好了。
蕭瑾想起來他方才說自己叫顧什么南,嗯這名字也耳熟,于是再次確認“方才你說你叫什么來著”
“回圣上,微臣姓顧名淮南,表字悔之。”
顧淮南顧悔之,蕭瑾怔住。
對了,他想起來了
原文里面那個一統南北的燕國皇帝身邊便有一個智多近妖的謀臣,名字就叫顧淮南。據說身世還挺坎坷。蕭瑾又打量了一眼他這寒酸的穿著,名字對上了,身份,貌似已對上了。
這可是個寶貝呀可不能就這么白白放走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蕭瑾態度頓時又變得熱絡起來。也不上樓了,反而主動留下同他說話了,還讓驛站里頭的小吏端來肉湯和熱水,給顧淮南暖暖身子。
顧淮南望著眼前升起的熱氣,心中微暖。這個新皇倒是個熱心腸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
馮慨之也在旁邊坐下,圍觀蕭瑾對這個不認識的家伙熱切十足。馮慨之這回倒是沒生氣,因為他對這個新來的家伙也挺好奇的,他亦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