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出現讓現場多了很多變數,至少兩個一年級覺得有五條悟在這一波是穩了。
確實也不能說是不穩。
在場的兩個人加兩個英靈都有辦法規避邪神的降臨,只不過是會帶來多少破壞的問題罷了。
如今的戰場是咒術界都不曾經歷過的,仿佛以人類幻想為骨架搭建而成的神秘之所
所能見到的場景已經無法用言語去描述,甚至肉眼也不能直視其全部。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幾近黑白的色彩,天空化為虛無,腳下的土地猶如黑曜石一般散發清透而黝黑的色澤。
陌生的威壓籠罩眾人,場面壓抑得難以呼吸,有一種發自靈魂的戰栗徒然生起所有人都意識到,有什么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將要降臨。
五條悟早已取下了眼罩,一雙蒼穹之瞳一瞬不瞬地盯著半空中的少女,和她身后的“門”。
他已經知道這個是什么除了那些看不懂的魔術相關的東西之外。不過沒關系,只要將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轟出地球就可以了吧
一頭白發軟塌塌地貼在臉側,抬眸間漠然的神情讓這個最強的咒術師更加的接近“神明”。
只要以自己為中心,發出能夠包裹整個地球的赫,就能徹徹底底地將邪神排除在地球之外;直接對著“門”用術式反轉赫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最后是破壞了門還是能夠有效攻擊到對方。
五條悟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這樣分析著,毫無波動的眼神分去了一份給魔術師。
對方如人偶般精致的面容上也是如出一轍的毫無波瀾。
稍稍有些不爽。五條悟覺得自己的信任多少有些被辜負了。
虛式茈
隨手丟了幾發虛式,爆破般的轟鳴聲響徹山谷,半空中的門虛晃幾下,僅僅如霧氣潰散了一絲。
虛式不起作用。
大范圍的攻擊很難顧及到普通人了。五條悟皺起了眉頭。
抬起手,兩指交疊
“交給我吧,先別放領域了。”
景冬耶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五條悟身后,微微用力搭在他肩膀上制止了即將釋放無量空處的咒術師。
“這個邪不,外神,其本體存在于多維宇宙之外,本質是和你的無量空處十分相似的存在,你不一定能快速解決祂。”
五條悟看了一眼景冬耶,對方紫色的雙眸幾乎被瑩藍色的魔力覆蓋,無數的魔術刻印浮現在他身邊,如羽翼般徐徐舒展開來。從按在他肩膀上的右手開始,手臂、脖頸、面頰,可以說魔術師暴露出來的肌膚都逐漸失去了富有生機的色澤,愈發像一具被天才般手法雕刻出來的人偶。
“比拼生得領域是看誰更加強吧,在這個星球上你一定是最強的,但是如果你用生得領域困住了那位神明,卻從此陷入了與祂無盡的糾纏之中呢”
“在祂還沒降臨之前,你不能將領域開到星球外側吧”
五條悟絕對是能夠用自己的生得領域控制住即將降臨的猶格索托斯的,或者說僅僅控制住阿比蓋爾這個載體是輕而易舉的。
但是,同樣擁有無窮無盡的知識,阿比蓋爾不會因為無量空處而失去行動的能力,她還具備著能夠給人異質思考和扭曲瘋狂的精神侵蝕,在擁有幾乎同等用之不竭的魔力的情況下,全世界所有人不被痛苦浸潤,阿比蓋爾是不會停手的。
此消彼長之下,五條悟要多久才能消滅阿比蓋爾
五條悟這個男人身上背負著、令人唾棄的沉重負擔。
他必須、也絕對是那個最為強大的存在,面對任何敵人都云淡風輕瀟灑寫意,在頃刻之間將敵人灰飛煙滅。
所以啊
“你在不高興吧,我構建了圣杯,卻召喚來了這樣的造物。”
景冬耶的聲音聽不出悲喜“藉由圣杯降臨的外神就讓我來送其回歸好了。”
五條悟不擅長堵門,他比較擅長破壞。
但說到堵門的話景冬耶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我們乃是城墻,是面對異端之神的劍,面對企圖顛覆人理的威脅我們將化作防御異端的遺物,防御傳承降臨的盾牌。”1
魔術師嘴中輕輕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