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當久了,無敵久了之后看什么都是辣雞,不飄不行。
“可是你現在也找不到他,找到他了之后也不能阻止他逃跑,你甚至不能在他手下救出全世界的人。”景冬耶冷靜指出。
而魔術師是想要拯救世界的,或者說,至少拯救世界的部分人,那樣人理才能得以延續。
“好吧,你說的或許可能發生。”五條悟不情不愿地認同了。
“但不管怎么說,現在還是去吃飯吧”
“那你先去叫車我有些數據沒處理完。”景冬耶舉了舉自己手上的資料,再指了指車間的設備,“還要為以后的技術升級和工廠擴張做一下規劃。”
“那你要快點哦我先去叫伊地知來接我們好了這個鬼地方連車也打不到。伊地知現在應該下班了吧”五條悟高興地彈了個舌,往工廠邊緣走去。
工廠內部設置了信號屏蔽器,電話根本打不通。
等到五條悟走遠了,景冬耶的目光才從離去之人的背影上緩緩轉移,落在手中的筆記本上,久久的、沉默不語。
明亮的車間里,只留下機械運轉的鏗鏘撞擊聲,潔白到發亮的墻壁映襯著流淌的銀色,冰冷毫無生氣,寂靜沒有一絲鮮活。
太亮了,亮到刺目,太安靜了,沒有半點人聲。仿佛一切都遠離,呼吸聲都微不可查。
最終空氣中亮起了一片藍色的透明屏幕,雍容且智慧的達芬奇總是勇于打破這樣無聲的靜謐。
“明天是要去京都吧。”
“對。約好了更換與幸吉的身體,五條悟要過去調查特級咒靈的事情。”
景冬耶的反應都遲緩了片刻,似乎與環境融為一體。
“為什么不告訴五條悟咒靈是你叫來的。”
“我只需要更多角色踏上歷史舞臺,從而加快這個進程。五條悟很重要,但是他絕不是旁觀的觀測者。”景冬耶將每個人的角色看得明白。
“你就是不想告訴他。”
“沒那個必要。”景冬耶垂下了眼瞼,眼底是慣有的漠然。“我可以分享他成功的喜悅,他卻不必背負我的罪業。”
“他是需要知道有人想要危害人類,不需要知道咒靈在無限加強、羂索的陰謀百分之一百會成功、人類完全有可能全部被轉化更不需要知道蓋亞和阿賴耶的博弈。”
“為阿賴耶奔走,這是我的罪,達芬奇。”
最后的聲音幾乎化作了輕緩的風徐徐融入空氣中。達芬奇聽聞也只能沉默應對。
“我還以為你們關系很好。”
“可能吧。他是阿賴耶選定的英雄。”
達芬奇胸腔里都悶著一口氣,她的眼神傷感,語氣恨鐵不成鋼“假如阿賴耶選定的是他而不是你,那你更應該痛痛快快地好好玩玩,玩累了可以和我們一起、和立香一起踏上旅途,或者一直玩下去,說不定轉頭的時候就發現我們修復人理了。”
“我們更希望你體會到生活著的快樂和幸福,而不是被自己眼睛的能力束縛。你不是搭在它的人偶,冬耶。它讓你懂了很多,但是也失去了很多。”
啊,是的。這雙眼睛,被魔道艷羨又唾棄的雙眼。
它被人提防著、覬覦著、恐懼著、向往著。
景冬耶幾乎是用自己顫抖的右手,狠狠遮住了照射進雙眼的燈光。無法控制的青筋暴起,發白的指尖摳在了眼眶上。
“是的,只要我還用這雙眼睛看世界,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有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