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雪瑩根本不信“不可能”
“不可能”
她又重復一遍,“一定是你故意栽贓污蔑”
李嫵問“我為何要栽贓污蔑”
呂雪瑩嘴唇顫一顫,李嫵再問,“因我回京不久,你想命人暗中教訓我一番那件事”
不妨李嫵提起那樁事情,呂雪瑩心虛又驚慌。
李嫵反笑“抑或指你一直耿耿于懷的那一樁事情”
“那位郭公子是自己倒貼給我寫書信的,當初我便說過,是你不信。呂雪瑩,你滿腦子只有兒女情長嗎連你家中出這么大的事也一無所知。是不是哪一日被抄了家,逃都不知道往哪里逃”
在李嫵的眼里,和呂雪瑩之間這點子事實不值得上心。
然呂雪瑩多年來念念不忘,她被迫記起。
那位郭公子同呂雪瑩假意溫存又暗中與她寫信,信中言辭曖昧,令人惡心。
她未留情面,羞辱一番,招來對方散播流言道她故意勾引。
偏偏這樣的話有人信得真真的。
尤其是呂雪瑩,即便同那一位郭公子此后再無瓜葛,也好生記她一筆仇。
不過她曉得呂雪瑩不能拿她怎么樣。
舊事重提,無外乎想讓呂雪瑩如此刻般感覺無地自容而已。
呂雪瑩不信李嫵的話。
但李嫵說她滿腦子兒女情長,連著驟然得知家中如此大事,她這一刻確感到羞愧難當。
李嫵見呂雪瑩偃旗息鼓,方又去看呂璋。
“識時務者為俊杰,雖事已至此,但仍有挽回余地,我可應你保女眷們性命,當然,也要看你的誠意。”
“可正如你妹妹,萬事不知。”
“她們為何非要為你們這群人的狼子野心付出慘重代價”
李嫵這一刻言盡于此。
留下那些菜肴,她離開密室,姑且讓呂璋和呂雪瑩獨自待一待。
呂雪瑩怔怔中問呂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
呂璋無言,明知李嫵乃威逼利誘,甚至可能故意誆騙于他,依舊心生動搖,掙扎不已。
他才驚覺賭不起。
分明該是他們呂家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怎會變成這般
“妹妹”
呂璋低下頭,“我也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
晚些,李嫵又來看過呂璋和呂雪瑩一回。
待她再從密室出來,回到月漪閣,沐浴過后卻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去了賀知余的房間。
賀知余正在睡夢當中。
李嫵從床尾繞到床榻里側,在他身邊躺下了。
剛剛躺好,旁邊的賀知余翻個身,手臂伸過來便將她攬入懷中。
不但將她攬入懷中,更在同一刻收緊手臂,低頭將臉往她脖頸處埋一埋。以為是人醒了,微微仰頭去看,卻見賀知余雙眼緊閉全無醒來跡象,亦不是裝睡。
李嫵垂眼瞥向賀知余抱住她的手臂,復看一眼賀知余。
她終在帳幔下昏暗的光線里無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