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嫵眼也不抬,手指翻過一頁書冊子“怎么沒有休息”
賀知余站在美人榻旁靜靜看得李嫵半晌。
他俯下身,望住李嫵的眸子“殿下不在,難以安眠,唯有尋來。”
李嫵聽著賀知余這句話頗有些耳熟。
話耳熟語氣也耳熟,于是回想起來曾經的賀知余喜歡這樣同她說話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你睡不著,同我有何關系”
李嫵呵笑,賀知余已擠上美人榻挨著李嫵躺下來,伸手去抱她。
“賀大人自薦枕席也不看看我收不收”
她抬腳踢一踢他,被賀知余抬手摁住腿,賀知余平靜說“不妨收下。”
一面說一面低頭吻一吻李嫵的唇。
賀知余臉埋在李嫵肩窩處,溫熱氣息撫過她頸間,語聲透出歡喜“殿下在意我,我很高興。”
李嫵垂眸,嘴角微彎。
她繼續去看手里那本書冊子“天氣不錯,睡一會。”
“嗯。”
賀知余低應一聲,和李嫵擠在一張美人榻上,在湯藥的作用下漸漸睡著了。
直到午后小憩醒來,才似記起密室里囚著的呂璋和呂雪瑩。
李嫵去攬月閣見他們。
又是一整夜饑腸轆轆叫呂璋和呂雪瑩兩個人飽受折磨。
何況不遠處擺放一案幾的吃食,對他們兄妹而言,這一夜又半日格外難熬。
李嫵昨夜離開時,沒有給他們松綁。
無論呂璋抑或呂雪瑩皆行動受限,也因此,案幾上那些菜肴對他們便屬于可望不可即。
即便呂雪瑩能想辦法靠近案幾,她亦不會允許自己這么做。
因為那意味著向李嫵低頭、乞求與尊嚴掃地。
隔著大半天不見,呂璋和呂雪瑩看得出不怎么好過,只昨日尚有力氣對李嫵耍橫的人,此時雙眉緊皺、面如菜色,已無往日在人前的光鮮。李嫵進來,呂雪瑩撩了下眼皮子便無其他的反應。
“如何”
李嫵含笑走向呂璋,“現下可考慮清楚了”
呂雪瑩后來從呂璋口中曉得一些事,同樣曉得李嫵想要知道些什么。
她便與呂璋商量,讓呂璋絕不松口。
無非是受些折磨罷了。
然而一旦松口,告訴李嫵那些事,他們恐怕更無活路。
他們兩個人大活人不見蹤影,府里怎會不知又怎會無動于衷
呂雪瑩堅信,他們堅持得久一些便有人來救。
李嫵放任呂璋和呂雪瑩待在一起也知他們會互相商量。可有什么要緊呢呂璋與呂雪瑩的想法注定不同,呂雪瑩可以不在乎自己性命,呂璋也能做到怕是看見呂雪瑩忍受饑寒交迫的痛苦,便悔恨不已,誰讓他太在乎這個妹妹。
沒有從呂璋口中得到滿意答復,李嫵轉而不疾不徐走向呂雪瑩。
呂璋果然警覺“你想做什么”
李嫵把呂雪瑩從地上拎起來讓她勉強站著,面對呂璋。
“自然是你怕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李嫵笑,那笑容落在呂璋眼里分外可怖可恨。
“呂璋,讓我也看看你骨頭多硬。”
袖中滑落一把匕首,李嫵手握利刃輕抵在呂雪瑩的臉。
“這世上有得是把一個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法子,你會,不代表別人不會。尤其像我這樣惡名在外的,自然也仔細研究過,才不負這惡名。”她瞥向呂雪瑩,刀鋒擦著劃過呂雪瑩的臉,“你妹妹也是個美人,毀了容多可惜吶。”
呂雪瑩心下驚惶。
“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