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說“寶豐縣三年出不了幾個舉人,能有什么成算,要能去省城里的官學讀書,倒有幾分希望。”
第一個人就笑“你考不上,說這個沒意思,倒是有傻子,考上了還不去,嘿”
大周的書生們要讀書,無非三種,官學、族學和私學,三種哪種最好不好說,可府城的官學肯定比縣城的官學好,京城的官學就是比府城的強。
考上就不去的就是謝子介,他學問好,考秀才名次也前,按律能在府城官學讀書,可謝子介卻偏要來寶豐縣的書院,倒讓有些人比謝子介自己還跳腳。
謝子介就是這時候走進來的,依然好脾氣,聽到也不介懷的樣子,倒是那兩個同窗有些尷尬,對他拱拱手,不說話了。
沒過一會兒,那倆人又湊在一起,時不時眼睛瞟謝子介,謝子介沒開口,不遠處便傳來一聲嗤笑。
“嘴里沒味就出門買二兩醋去,別在這里發酸。”
一個書生臉一陣紅一陣白,陰陽怪氣道“姓謝的還沒開口,你個姓溫的說什么話。”
溫家大郎沒正眼看他們,輕“呵”了一聲,他還要說什么,就見謝子介拍拍他,溫大郎就不說話了。
溫家大郎是苦學的書生,性子與鹿大郎相似,都是樸實勤勉的人,他是商人子,讀史很清楚本朝商人亦能科舉是多么難得,因此每日手不釋卷,絕不浪費時間。
本朝科舉,考卷以詩賦、經義和策論為主,至于哪個考得多,那就得看主考官的心意。
謝子介脾氣好為人熱情,詩賦一絕,清麗動人,最重要的是不藏私,溫大郎這些日子常來問詩,謝子介有問必答。
除此以外,溫大郎眼里,謝子介還是個癡情人,商人子看癡情人與書生看癡情人還是不一樣的,書生多情也薄情,商人精于算計,某種意義上也務實。
謝子介沒給他未婚妻寫過詩,可溫大郎卻被謝子介拜托兩回找草藥,說要給未婚妻治手,此外,有陣子溫大郎還見謝子介在刻一釵子,問了,謝子介也是簡單道“送我夫人,她會喜歡。”
有個書生笑話謝子介的,說做工匠手藝,有違君子之道,溫大郎卻覺得,能用心給夫人刻釵子,可比那個在花樓里過夜的實在多了。
因此溫大郎更覺得謝子介是個穩重人,要與他來往。
溫大郎此時正低聲問謝子介“怎不讓我再說”
謝子介笑了下,還是輕描淡寫的“那倆人一向是嘴上得罪人的,不用你我管,自有人讓他們吃苦頭。”
溫大郎道“你詩做的是極好的,來看看這幾首詩怎么樣,府城的通判大人都說好,我爹就要我也寫幾首這樣的,說要給花娘們送過去。”
溫大郎家做的是脂粉生意,花樓是他家的大主顧,謝子介看了那詩,搖搖頭,眼中似乎過了一抹笑意,又很干脆道“溫兄寫不出來。”
溫大郎被這樣說,不但不生氣,反而松一口氣“我也說不行,我爹卻不信,罷了,不提這掃興的事,謝兄最近在忙什么”
和江六的事是不能提的,謝子介想了想,簡明扼要“忙給夫人買布。”
“噶”
謝兄又想了想,干脆道“說起來,倒還有件事要拜托溫兄,溫兄鋪子里可有不錯的脂膏,我夫人前些年受了凍,若有不錯的治皸裂的脂膏,我買幾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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