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
隔壁的arty還在繼續,十數個面色青白的喪尸,和著音樂節拍,嘴中發出哬哬有節奏的聲音。
它們扭動僵硬的肢體,不知道是哪個手腕斷了,掉下去,一個個懵逼地將青灰的眼珠湊過去瞧。
斷腕在草皮上咔咔響了幾聲,掛著肉絲的森然白骨戳出來,月色下情狀可怖。
經過的人影瞄了一眼,不由打個哆嗦,拍拍前面那人肩膀。
前面那人正是疤瘌男,不耐煩甩甩肩。
他觀察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從陰面露臺翻進去,陽面挨著隔壁別墅,攀爬時很有可能被開派對的喪尸發現。
招了招手,身形最壯碩的那個拿來繩子,瘦小的疤瘌男腰上拴好尼龍繩,唰唰幾下爬上去。
爬到三樓,在防盜欄上拴好繩子,招呼剩下四個同伴上來。
而在露臺窗口處,鴉小賊默默注視著月光下的罪惡,輕聲呢喃“嘎嘎”
愚蠢的人類,竟然膽敢來觸本鴉的霉頭
黑暗中,它緩緩闔上眼睛,再睜開時,無與倫比的堅定讓它整個鴉在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嘎嘎”
很快,本鴉就會讓你們領教我的厲害
銳利的視線掃他們一眼,鴉小賊輕聲撲扇翅膀,躲進黑暗之中,計劃伺機而動。
疤瘌男憑借工具,小心翼翼撬開窗扇。
兩個人,先后順著小小的一扇窗子爬進來。
唯有一個胖子,堵在那里,臉紅脖子粗的,腰到胯部那一塊就是過不去。
前面兩個人拽著,后面兩個人推著。
五個人還沒開始趁黑打劫,就已經出了一身熱汗,好不狼狽。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最胖的終于像個塞子一樣,嘣一聲,被后面那個大力一腳,踹進去了。
生怕弄出太大動靜,驚動別墅里的人,幾個人的心都跟著提起來。
胖子肉厚,落地時只是發出了悶響。
數了數,人都齊了,疤瘌男朝著同伴們打手勢。
他手上亂七八糟圍著一圈破布,末世資源緊缺,還不知道是他從哪扯下來的布條,隨隨便便纏的。
稍微活動了一下,牽到哪根筋,他疼得齜牙咧嘴,更是將突然出現的江啟恨得入骨。
到嘴的肥肉啊,就這么被攪黃了。
逃回去之后實在不甘心,小美人倒是次要的,一別墅的物資才是他們未來在末世生存的關鍵。
目前外面雖然建立了生存基地,可資源緊張,根本無法按時供應三餐,有人甚至已經餓了好幾天肚子了。
他們沒有覺醒異能,對基地貢獻不大,連水都快喝不上了。
想到上午在別墅里看到的,疤瘌男就饞的厲害。
他看到酒了。
散裝酒,紅酒,甚至有茅臺啊還有數不清的方便面跟自熱鍋啊。等到他們搶到別墅,一定要大吃三天,把末世開始以來缺的營養都補上。
熟悉別墅格局的疤瘌男在前面帶路。
五個人剛走幾步,角落處忽然飛來一團陰影
嘎一聲,鴉小賊飛到疤瘌男等人上空,松開爪子,臨時找來的陶瓷小花盆掉了下去,鐺一聲響,碎了。
人在極度緊繃狀態下,乍然受到外界刺激,很容易心膽俱裂。
胖子率先驚叫出聲,嗓音還挺渾厚,隔壁開arty的喪尸都頓了頓,哬哬大叫,尋找聲音來源。
疤瘌男想堵他的嘴,遲了。
鴉小賊再接再厲,又一次低空飛過,這次他抓著魚缸里的卵石,迎頭就是痛擊,疤瘌男傷上加傷,疼地呲牙痛叫。
樓下。
正打瞌睡的夏滿月瞬間驚醒,緊張地朝江啟看過去。
黑暗中,男人的眼神猶如開刃的刀鋒,銳利無匹。
“滿月,你先躲起來。我一個人來對付他們。”
夏滿月不放心,“你受著傷,對方人多的話根本應付不來。”
江啟已經套上了頭盔,“你躲在暗處,負責補刀。”
夏滿月接受了這個提議。
以她的身量來說,確實不足以對付成年男性,很可能會限制住江啟的行動。
謹慎一點,還是聽他安排最妥帖。
于是,夏滿月縮進角落,注視著江啟潛伏在樓梯口。
小草芽被緊張氣氛感染,伏低身體,緊緊扒住頭發。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