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當初也是真的喜歡你啊。”
“你也說喜歡我。”男人嗓音低沉,從齒尖擠出一聲嗤笑,“既喜歡我,又怎能容下另一個喜歡我的女子,還求我放了她”
少女意識到他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心慌意亂地爭辯
“那是那是我大度”
她翻身欲起,纖長脖頸卻被一只手掌圈住,按在廊下動彈不得。
“滿腹胡言。”他居高臨下地打斷她,眼中有壓抑不住的怒火,“你根本不喜歡我,也從沒有吃過愛慕我的女子的醋,那些討好我的手段也都是你的算計,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別有所圖,對不對”
這一串臺詞層層遞進,情感越來越強烈,壓迫感與怒火也越來越兇猛。
溫窈人還在戲中,但感覺自己已經不是在演戲,所有的反應都變得真實。
從裴峋口中說出的臺詞,既像是角色本人在對她說,又像是藏在角色之后的本人在詰問她
溫窈腦子一團亂麻,生硬地念臺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一只手拽住了溫窈的腳踝。
溫窈一驚。
這動作是排練的時候沒有的,按照原定的設計,裴峋拉的應該是她的手腕,然后把她圈入懷中,動作雖然有點俗套,但比較符合他們這對本來就挺俗套的感情戲。
但裴峋卻改成了抓腳踝。
薛青也有些意外。
不過他并沒有喊卡,不僅沒喊,還覺得眼前一亮。
嗯,改成這個動作,瘋批狠厲味兒更對了。
但溫窈卻被他拽得一個踉蹌,還沒爬起來就又跌了回去,轉過身時,她的兩只手也被禁錮著壓在頭頂,危機感令她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畏懼。
那是男女體力天然的懸殊,是此刻裴峋身上那種極具侵略性的荷爾蒙對她的絕對壓制。
“你要干什么”
這是劇本上原本的臺詞,但因為動作姿勢的變化,原本略帶薄怒的質問變成了驚懼不安的懇求。
溫窈終于明白,為什么有女演員跟裴峋對戲會害怕了。
那邊的薛青忍不住拿起一旁的劇本翻看裴峋后面的臺詞,看了兩眼忍不住皺眉。
氣氛到這兒了,再說上面的臺詞就有點寡淡。
等下改改臺詞,多拍一條吧。
正想著,幾秒靜默之后,居高臨下的男人啟唇,緩緩道
“要么死,要么吻我,選一樣吧。”
薛青嗯
這人。
臺詞改得,有點東西哈。
溫窈終于不得不出戲,開口問“裴老師,你怎么改臺詞啊”
誰料裴峋神色無比平靜,淡淡答
“嗯,可能是我公私太分明,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