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溫窈已經了解了裴峋究竟有多么龐大的資產,當場被他這一句震驚得無以言表。
摸著良心地說,假如易地而處,溫窈覺得自己絕對做不到如此慷慨。
正因為辦不到,所以才會被他折服。
才會不可控制地為他心動。
病房里因裴峋的這句話而寂靜了片刻。
回過神來,溫正輝第一個開口
“像你這樣風流浪蕩慣了的人,這種漂亮話當然隨口就來,小柔剛醒不清楚,你以為我不知道窈窈這段時間吃了多少苦嗎我女兒從小到大,誰敢在她面前說她一句壞話但嫁給你之后,全世界的都能對她指指點點”
“我愿意”溫窈從椅子上跳起來,擋在溫正輝和裴峋中間,“當編劇,當藝人,還有嫁給他,都是我自己做的選擇,做這個選擇的時候我就料到了后果,但我就是愿意不要你管”
溫正輝看著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頓時來火
“你你別看他說得好聽一輩子那么長,他現在說不變心,以后可不一定”
溫窈還要跟他爭辯什么,卻被裴峋拉住。
男人并沒有著急反駁,他只是淡淡望著溫正輝,像是不屑在這種話題上爭執,幽深漆黑的眼眸定定道
“沒關系,我會用一輩子來證明這一點。”
像是說給溫正輝和梁少柔聽。
又像是說給身旁的溫窈聽。
他會證明給她看。
他和她討厭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梁少柔雖然醒了過來,但畢竟沉睡了六年,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跡,想要下地行走,還需要一段恢復時間。
蘇醒的第一天,她只撐到下午五點左右,就開始覺得精神不濟,昏昏欲睡。
溫窈不肯從醫院離開,梁少柔剛醒,她還有些患得患失,害怕自己一離開,梁少柔又會陷入昏迷,因此執意要在旁邊支起的小床上睡幾天。
溫正輝和梁少柔都拿她沒辦法,裴峋倒是比這兩個人還縱容她,直接跟醫院打了聲招呼,買了一張更舒適的床放在臥房內讓溫窈睡,反正病房寬敞,多一張床并不影響什么。
裴峋不方便留在病房陪著她,就定了醫院最近的酒店住下,晚上等溫窈睡著了再走。
“對了,節目組那邊,我們倆缺席,直播要怎么辦啊”
“你還操心挺多。”
裴峋給她掖了掖被角。
“綜藝都有備選方案的,今天的錄制是邢杰唐蕾他們的主場,至于明天,我已經和樂隊的朋友們商量好了,讓他們替我們帶著其他人去體驗樂隊排練和錄音室錄歌,當然,違約金是會照付的。”
溫窈點點頭,她知道自己不愿意離開梁少柔而拋下工作有點自私,但聽到那邊沒有出什么錄制事故,她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特殊情況,大家會體諒你的,睡吧。”
被子泛著冷冽淡香,是裴峋怕溫窈睡不慣,專門讓人從家里拿來的。
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細節,溫窈的心卻軟得一塌糊涂,她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握住裴峋的手,用臉貼了貼他的手背,閉上眼。
“你倒是,挺會撒嬌的。”
裴峋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手背,眼神繾綣地凝望著溫窈的睡容。
還沒睡著的溫窈眼尾彎彎,連聲音也是甜的
“還行吧,業務不太熟練,以后多多練習。”
“現在也可以練習。”他湊近了些,聲音很低,唇邊的笑意有點壞,“叫聲老公來聽聽。”
“”
“十幾歲的時候,不是喊得挺光明正大嗎”
漆黑的房間里,他低啞的聲音和溫熱吐息交織在耳畔,勾得人心癢。
“怎么現在當著本人還害羞了”
溫窈心跳加速,是被嚇的
“你干什么我媽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