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了半天,只磕磕巴巴憋出一句回擊
“不是嫖。”
裴峋挑了挑眉。
溫窈鼓起勇氣,直直望著他的眼睛。
“我們現在的關系,不應該,合法嗎”
“”
裴峋眸光微閃,眼睫垂下,再垂下,似要藏起眸底欲念。
默然半天,他喉結滾了滾,低聲問
“你剛才說,你現在只有多少歲的記憶”
“十六歲啊。”
裴峋冷冷彎唇“這叫合法這叫犯法,你想得美。”
這也不叫犯法。
這叫畜生。
指他自己。
這兵荒馬亂的一天在裴峋催促她睡覺的聲音中草草收尾。
他從衣帽間里取了睡衣進去洗澡,而溫窈收拾好房間后鉆進被窩里準備睡覺。
一墻之隔的浴室傳來隱約水聲。
漆黑的房間里,溫窈裹著被子努力入睡,耳朵卻不自覺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水聲停了。
有人走出了浴室。
他的腳步聲放得很輕,連闔上門時也沒有太大的動靜。
但溫窈卻睡不著了。
十六歲的她還是象牙塔里不諳世事的小公主,天真到就算失憶,第一反應也只是開開心心地追星,從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但二十三歲的她呢
她獨自一人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又在想些什么呢
這一晚她難得失了眠,輾轉反側到凌晨才昏沉沉睡著。
再醒來時已經拂曉,溫窈覺得喉嚨干得冒煙,睡眼惺忪地走出去準備倒點水喝。
一推門卻被陽臺上踢木樁的身影驚了驚。
砰、砰、砰
那道清瘦修長的身影看上去本該是文弱纖細的,卻在回身時一腳重重踢在木樁上,震落厚厚灰塵,也震得溫窈心尖一顫。
被嚇的。
“你,腿不疼嗎”
溫窈發自內心地好奇。
裴峋微微氣喘著轉過頭。
被汗水潤濕的發梢在空中劃過如刀鋒銳利的軌跡,看著她時眼中銳意還未收斂。
“你試試”
溫窈把頭搖成撥浪鼓。
開玩笑,那個木樁硬得像石頭,她一腳下去裴峋得立馬打120求她多撐一會兒。
裴峋也沒多言,取過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往客廳走。
溫窈跟在他后面道
“昨天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道歉,對不起啊,我昨天去醫院后沒看手機,又把和你約飯的事情忘了,害你一個人等了那么久對了,你昨天找我是想談什么來著”
“沈詩若和那個角色的事。”
提起沈詩若,溫窈臉上的笑容立刻消退。
如果在她面前的是棠月,她能罵一萬字不帶重樣的。
但礙于眼前的是裴峋,她在愛豆面前還是要顧忌形象的,只能把那些需要打碼的臟話憋了回去。
“她怎么了”
瞥見溫窈氣得像河豚,又憋著不好意思罵人的模樣,裴峋覺得好笑。
他隨意地靠著沙發,雙腿交疊,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
“雖然她帶資進組很誘人,但周導不太想用她,別的藝人要么沒檔期要么價錢太貴”
“她帶資進組”溫窈陡然拔高聲音,“她帶的什么資那是她的錢嗎那是我媽和我爸一起打拼出來的錢”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裴峋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