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和尹玉宸在宴春來之前,已經把莫秋露都會有什么反應,估算過了。
宴春覺得莫秋露會惱羞成怒,或許會和自己動手,宴春今天甚至帶了防身的小法器來。
倒是尹玉宸說,只要宴春們商量的事情全都做了,話也都說了,莫秋露就會崩潰求饒。
尹玉宸原話是“你看過她的記憶,知道她都經歷過什么,她來說,求饒是最容易做的事情,無論她下跪扣頭,是在地上匍匐,都不要相信。”
“那種人來說,真的拼命跟你動手才是瘋了,大陣能被荊陽羽看到她是知道的,徹底崩潰,她才會真的不管不顧暴露本來的兇悍面目,只要她在搖尾乞憐,就說她并沒有放棄的意思。”
尹玉宸告訴宴春“她那種人像毒蛇,蟄伏的時候你把她踩在腳下,她都能把自己偽裝成樹枝,一旦讓她找到一擊斃命的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發起攻擊。”
宴春低頭看了一眼果真輕而易舉涕泗橫流的莫秋露,尹玉宸說的真是一字不差。
宴春是真的有些惱怒,她后退了一步,一腳踢開了莫秋露要來抓她腳腕的手。
為這不用尹玉宸說她也知道,莫秋露這是在裝,她的心里是沒有徹底崩潰,沒有退縮的意思。
她在演給荊陽羽看,在賣弄她的憐。
“宴春,你一直都很善良的,你都能救一不認識的小孩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宴春其期望她主動退縮的,哪怕她展露一點真心意地悔意
惜她既然冥頑不靈,宴春就只能按照原計劃了。
她莫秋露說“我給過你機會,是你癡心妄想,一只麻雀想偽裝鳳凰。”
宴春專門撿刺心的話說“你好好享受現在能自主在院里活動的時光,我保證,很快你”
宴春上莫秋露狼狽的臉和掩飾不住恨意的視線,故意沒有說下去,不肯給莫秋露抓住宴春把柄告訴荊陽羽的機會。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莫秋露害怕,害怕得睡不,害怕得整天疑神疑鬼。
她太難纏,太聰了,擅長裝憐,如果不讓她感覺到絕望,感覺到自己再不宴春動手,就會死,她就不會“病急亂投醫”,也就不會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宴春要自己的父母和荊陽羽清清楚楚地看,是們錯了。
宴春莫秋露求饒,試圖朝她爬過來,想讓宴春至少踹她腳,她好設法讓荊陽羽把她放來。
結果宴春不給她發揮的機會了,快步退這弟院的陣法籠罩范圍,然后莫秋露說“嘖嘖,你有段被你表哥當成狗一樣養,為了降低的警惕心,你就是這樣裝虛弱,裝憐的在地上爬,怎么,你當狗當癮來了”
宴春說“莫秋露,這么多年了,你那段耿耿于懷,嘗過你表哥迸濺來的腦漿,都沒能釋懷。”
宴春搖頭嘆息道“你的人現在來了,你的靈魂,真的從那陰暗惡臭的柴房里爬來過嗎”
莫秋露死死咬嘴唇,聽了宴春這句話,攥緊的拳頭狠狠砸了下地面,把嘴唇直接咬破,鮮血涌入口腔。腥咸的滋味和迸濺來的人腦漿差不多,讓莫秋露瞬間被拉了那手刃仇人的濕冷夜晚。
她趴在地上干嘔起來。
宴春不再看她,轉身離開,是走了一段,能聽到莫秋露的干嘔聲,眉心忍不住蹙了蹙。
不舒服。
宴春腳步飛快地到康寧院,直接沖進了雙尊的屋里,然后在大開的陣法之中,看到了書架旁邊靜靜靠看書的尹玉宸。
宴春的心像奓毛的小動物一樣,一瞬被帶濕潤的溫柔手掌安撫過,奓起來的毛發全都溫順地服帖去。
尹玉宸正陣法入口,很顯然也在等她,抬起頭朝宴春看來,宴春露了一微笑。
一身淺青色的內門弟服,肩頭和身前都繪制赤金色的符文,腰上掛塊瑩潤的符文玉,頭頂上是火紅的翎羽簪,眼睛上覆鮫紗,紗帶纏在散落肩頭的青絲之中,透難以言喻的纏綿。
的打扮在是不太符合修真界仙君的雅致,繁雜的有些令人眼花繚亂,奇怪的是艷色的紅唇,和哪怕遮蓋住了眼睛也依舊能夠窺秾麗非常的姿容,生生壓住了這種繁復。
就是被萬紫千紅簇擁在最中心,也能讓人一眼便看到的那朵紅花。
雖然這形容從宴春的腦里冒來弄得她有些想笑,但是沒有比這更合適來形容尹玉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