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尹玉宸現在定然是本相,他的本相那么美,就算是渾身染血,身處在一片血海尸山,也只會更添他的秾麗。
宴春只是想象,便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姐姐,”廝殺聲遠了,尹玉宸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在聽嗎”
“嗯。”宴春聲音發緊地回應了一聲,問道“你現在穿著什么顏色的衣袍”
尹玉宸“玄色。”但因為侵透了鮮血,變成了殷紅。
誠如宴春所想,他現在就是個血人,他才結束了一輪廝殺,正是站在一堆魔獸魔靈的尸山之上,和宴春說話。
宴春閉眼想象了一下,畫面有些不堪入目。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障了,現在聽到尹玉宸的聲音,卻在想他的玄色衣袍被血染透,貼在身上的樣子。
那正道修士都會不齒的妖魔肆意之姿,若是尹玉宸做來,定比那些魅魔好看得多。
“怎么了”尹玉宸沒聽到宴春說話,倒是聽到她呼吸變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下巴流下的血,抬手一把抓住一個朝著他撲來的魔獸,手指一用力,便將魔獸喉骨捏碎。
魔獸連聲音都沒能傳出來,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尹玉宸腳邊。
他站在一片黑暗之中,腳下是成山的尸體,尸體死相極其難看,他的長袍和身體都在滴滴答答淌血,眼中也像是浸泡了血一樣的猩紅可怖。
他看上去,像一個巨大的怪物,仿佛和他腳下的尸山生長在一起。
只有一半血跡少些的側臉,露出些許慘白的皮膚,能勉強將他冶麗的眉目看個大概。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誰見了都會膽寒忌憚的摧魂境魔靈。
可是和他通過天涯骨通話的正道仙子,卻在肖想他這身血衣下的身體。
尹玉宸問宴春“姐姐,你在想什么”
宴春有些心虛但坦誠道“想你。”
“想我什么”尹玉宸時常覺得,宴春如果和他性別調換,易地而處,他未必能招架得住她。
“就想你的玄色衣袍。”宴春咳了一聲說“你已經平安回去了,別急著去探聽什么,我們慢慢來。”
尹玉宸輕笑一聲,平安回魔域天坑,這句話其實有歧義。
魔域天坑才是最危險的地方,他在這里,每時每刻,都在玩命。
說話間,他又縱身一躍,到了一個魔靈的頭頂,而后抬手,自魔靈心口掏了一把,便抓出了一顆血淋淋的,不會跳動的心。
尹玉宸把這心捏碎,涌出的黑紅之氣,便順著他的身體環繞,沒入了他體內。
他的眼睛更紅,表情卻滿是享受,說道“姐姐,我很安全,放心,我不急,我只是想你。”
他其實急死了,任誰被自己喜歡的人撩撥到這種程度,還根本干不了什么實事兒,都會瘋的。
尹玉宸急死了,都開始對那些有主的高階魔靈動手了,他很快就會被大魔注意到。
不過這一步早晚要走,他也不怕什么,反正他的天魄,在宴春那里,他可以偽裝被其他的大魔控制。
“姐姐,我好想你,”尹玉宸說“你這次回山,沒有見我師尊吧”
宴春一時間被他這個“師尊”給說得愣了下,而后知道他說得是荊陽羽,立刻笑了。
“沒。”
宴春趴在欄桿上,整個人似是要乘風而飛一般,說“我沒見他,你不用吃味了。”
尹玉宸又笑出聲,然后看著對面來的幾個高階魔靈,微微后退一點。
對宴春說“真想快點見到姐姐,下次見面,我肯定能給姐姐驚喜”
宴春聞言呼吸都滯了下,剛想問“能現真身嗎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