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人,他們并沒有誰來打招呼,沉溺在各自的痛苦之中煎熬。
宴春被驚到了,尹荷宗這也未免太可怖了。
尹玉宸忍著難受,站定對宴春解釋。
“姐姐,你見他們形容可怖,是他們都是瀕死之人,自愿加入尹荷宗的。”
“莫澤和我都是混蛋,是邪魔,是尹荷宗的老畜生死后,我們沒有解散宗門的原因,就是發傀儡術,甚至是巫蠱術,未必不能用于絕境之人的續命。”
尹玉宸拉著宴春的手,一步一步走過這些怪誕畸形,卻在瘋狂求生的人。
“靈府破碎,身體殘缺,甚至是經脈盡斷這些在正道宗門必死無疑的人,在尹荷宗這邪宗的本源,都是有能夠延續生命辦法的。”
“修煉邪術是付出代價的,正如姐姐見到的這,不死,就受苦。”
尹玉宸說“姐姐,人生如螻蟻,不死的螻蟻不凡幾,我們只是給他們一能活下來的機會。”
“究竟能不能活下來,還看他們自己。如果最終堅持不住,選擇去死,我們會將他們整理好遺容,送還親人的手中,就像對待當時三皇子尸體一。”
“姐姐不用有負擔,姐姐不是也說嗎邪魔道和正道,或許本來就是同宗本源,只看能力在誰的手中攥著,到底用來害人還是救人罷了。”
宴春心中松下來,仔細觀察這些小芥子空間的修士們,雖然表得很痛苦,確實眼中是有神的。
尹玉宸拉著宴春在一大一些的芥子面前站定。
“我道了,”宴春說“你進這吧,去吧。”
尹玉宸攥著宴春的手,不舍得松開,抱住宴春說“無論我表得多么可憐,姐姐都不打斷,無論我出來后怎花言巧語,若害人,姐姐都殺了我。”
宴春仰著頭,抬手摸著尹玉宸的臉,這一刻時光仿佛回溯,他們回到了當初在溪水邊初相識。
宴春看著面前這故作堅強的“小孩”,把自己喜歡吃的點心分給他,聽他說著怎么去殺掉自己的父母和村子欺負了他的人。
宴春其實從一開始就道尹玉宸是什么的人,也從一開始,就能從他的眼中看懂他何時在故作堅強,又何時在恐慌。
“我道了。”宴春說。
可已經長大了,再不是之前輕易就能被尹玉宸騙得連怎么失去他都不道的傻子了。
道半魄天魄用重生蓮養出的身體或許只是傻子,或者未必會是那人了。
尹玉宸是不慎進境失敗,以那半魄天魄,一重生蓮塑造的身體,給一點慰藉。
因為他若進境失敗,宴春又親手殺了他,才是真的等不到他了,無論再過幾八年。
是尹玉宸天魄寄生的人,被人殺掉的魔靈,會魂飛魄散。
宴春眼中微微濕潤,推著尹玉宸進入芥子,把這筆賬記下了,等到他出來再算。
尹玉宸進入芥子,就沒有再回頭看宴春,他怕他回頭了,忍不住退縮。
莫說是逆天的魔物,就算是高境修者進境,也是極其危險的。
尹玉宸拿出聚魔令,催動魔氣,將整芥子出口都用魔氣擋住了。
他不敢讓宴春看。
宴春將手按在芥子面,猶豫了片刻,也坐下開始打坐。
尹玉宸的芥子之中開始降下天雷劫閃的時候,宴春在一片黑漆漆的暴雨和魔氣之中,尚且能夠看到尹玉宸若隱若的身影。
是等到芥子空間之中的劫閃越來越密集,芥子的天地之間,時常亮如白晝,可是宴春卻找不到了尹玉宸的影子。
在焦急,站起來坐下,無心打坐,只是隔著芥子,都能看出天道如何憤怒,劫閃自芥子之中的天際扭曲而下,如銀龍降世,口吐火焰,欲將膽敢逆天而的魔族焚燒殆盡。
宴春比自己進境,比自己面臨生死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