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貼在尹玉宸的背后,觀察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見尹玉宸赤手空拳鉆進兩個交戰的人影之中,左右閃避,同時伺機出手,身形雖然不算快,但倒也輕靈,竟然好一會兒都沒讓留影穿透他的身形。
宴春頓時明白了,他這是在做對戰演練。
內門弟子有些自然也會這樣做,可是對戰斗法千變萬化,內門大多拼的是靈力運用,這種方法是最笨的方法。
而尹玉宸卻做得很認真,宴春貼在他后背上,是跟著他的視角,自然也能感覺到他的身法。
尹玉宸學習能力出乎意料地快,在演練之中,只要被留影碰到,再重新開始,絕對不會犯第二次錯誤。
而且不止這一個留影玉,他懷中也不知道揣了多少,一個接著一個的演練,直到留影玉靈氣散去,他再拾起來放在一邊,拿出新的。
他仿佛一個不知疲憊的傀儡,宴春跟著他從山洞外光線明亮,一直練到了萬籟俱寂,他還是沒有停止,汗水卻已經浸透了整片脊背。
宴春發現每一個留影玉之中的人都不一樣,她有個挺荒謬的猜測,尹玉宸這是打算把外門可能對戰的弟子招式全都記下來。
但這怎么可能
而且對戰瞬息萬變,死記招式有什么用真的對戰之時,靈力不足,還是會被直接轟出對站臺。
再者說了,就算真的都記下來了,尹玉宸對戰的方式也很奇怪。
宴春雖然修為稀松,可架不住她身邊都是大能,耳濡目染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自古對戰都是攻守兼備,尹玉宸練的招式是命門大開以命博勝。
他旺盛的,要贏的心關在此刻漆黑的山洞之中,卻濃烈地被宴春感知個真切。
她還有些唏噓,這年頭連看上去溫潤無害的外門小師弟都這么努力了啊。
宴春有點悔,悔自己從前怎么就沒多努力一下呢,雖然可能還是修為不入流,但至少被魔氣灌體的時候,靈府不至于攪合得那么碎。
宴春趴在尹玉宸身上,跟著他不知疲倦地反復練習,她的意識都昏沉了,再清醒她勤勉地玉宸師弟,總算是停下來了。
他緩步走向洞外,連月亮都已經休息了,天色朦朧,他慢慢走到水潭邊,手里捏著一方眼熟的白色手帕,不擦渾身的汗,也不放進溪水中滌洗,只是將那手帕,尋了一塊重量相當不至于被風吹走的石頭,好生壓在了溪水邊。
然后走到了水潭邊上,解開了腰帶。
解開了腰帶。
解開了腰帶
宴春“”
腰帶落在地上,外袍也隨之落地,宴春知道接下來肯定是非禮勿視了,她下意識想跑,但是她還粘在人家后背上呢。
而且越著急,宴春越是沒法憑借自己的意志離開,情急之下,她只有閉上了眼睛。
衣料輕微的摩擦聲在山風之中不甚明顯,卻格外鉆人耳膜。
宴春趴在人家光裸的后背上,走不了,又出不了聲,眼睛更不敢四處亂看,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小師弟下了水潭。
她只是部分神魂出竅,感知不到寒冷,也感知不到尹玉宸的肩頭皮膚,是不是像自己看到的那樣溫熱細膩。
水聲嘩啦,宴春趴著趴著,心里實在好奇,緊閉的眼睛,有一只睜開了一點點。
就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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