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壽郎將刀一甩,插在刀上的腦袋就這么被甩了出去。
鬼化為灰燼的味道都帶著一股惡臭,就像是夏天在太陽底下的臭水溝里暴曬的尸體。
杏壽郎靜靜等著鬼的灰燼消盡。
躲在暗處的隱走出來對他行禮。
看著她走路的姿勢,杏壽郎覺得有些眼熟。
“啊,是你。”杏壽郎突然想起來了,是那個他找義勇時在富岡宅打掃房屋的隱。
像義勇這樣家里只有一個人的柱,隱是會在柱們出任務的時候進去打掃一下屋宅的,畢竟柱們一出任務最少一天,大多數是好幾天甚至一個月都不回來一次。
最忙的時候,幾個月不著家也是常見。
為了讓柱們回來就能休息好,主公和柱們是默許隱照顧柱的生活的。
但這不代表杏壽郎覺得隱的工作比鬼殺隊的前線隊員輕松安全。
每次有鬼發現,尤其是那些隱藏起來的鬼,大多數都是靠隱的情報得知的。
沒有能夠護身的劍術的隱,可以說是最危險的一群人。
他們在黑暗中追尋著鬼的蹤跡,卻連保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
除此之外,還有打掃戰場的任務。
打掃滿地的殘肢,扭曲的尸體哪有這么輕松。
看著鬼殺隊的成員的尸體,收斂他們的殘骸不瘋掉就已經算精神強大了。
更多的時候,或許是目送接收自己的情報而前去殺鬼的殺鬼隊成員離開的背影,卻在太陽出來的那一刻首先見到了他們的尸體。
又或許,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前線與鬼對戰的成員被強大的鬼殺掉甚至吃掉,能做的卻只有躲在遠處痛恨地看著。
要是貿然行動也被鬼吃掉,成為鬼強大的助力,那對自己來說算是罪無可赦了。
“唔姆,你看起來好像有些憂慮,是發生了什么嗎”杏壽郎有些疑惑,她看起來眉眼間并沒有什么悲痛,應該是被什么事魘住了想不通,有了疑問的杏壽郎索性直直問了出來。
那個隱渾身一僵,慌忙抬起頭又低下。
杏壽郎笑了笑,“不介意的話,和我說說吧,說不定我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其實也沒什么是我不自量力。”
隱簡單的給杏壽郎講了個故事。
簡單的來說就是幾個月前,在一次任務中她被義勇救了,后來通過努力終于調到了總部工作,出于私心一直負責富岡宅的事物。
義勇不喜歡在家里見到陌生人,所以他們隱從來都是在義勇不在家的時候去打掃,直到有一次義勇提前做完任務回來。
意料之外的,義勇認出了她,但是對于她依舊留在隱中這件事非常不滿。
斥責她這樣沒有天分的人就應該退出隱,當個普普通通的人,與其白白丟掉性命,不如回家照顧親人。
“我知道水柱大人本意是為我好,可是我不想就這么回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做不了殺鬼的利刃,可我也想為鬼殺隊做些什么,”最后她這么說著,
“多得到一些情報也好,為他們收斂骸骨也好,替他們收拾屋子也好,我想為他們做些什么。”
“唔姆,”杏壽郎靜靜的聽完隱的訴說,臉上是堅定的神色,
“我明白義勇的意思,請不要記恨他,他只是不想讓你死在鬼的手中,而讓你的親朋難過,如果沒猜錯,你的親朋里曾經有人被鬼殺害了吧,他怕你的死亡會成為讓牽掛你的人的又一場悲痛。”
“可是你的努力,你想要幫助我們的心意我也明白,如果這就是你不后悔的選擇,那么請繼續抱著這樣的心意堅持下去吧你們與那些為了保護其他人而舍命戰斗的人并無不同,你們保護了我們,值得得到與我們同等的尊敬”
隱呆愣地望著杏壽郎高大的身影,和他仿佛永遠不會熄滅的笑容,他仿佛是世間第二個太陽,鏗鏘的話語就像日光驅散了她內心的陰霾。
她低下頭,鄭重地再次行禮,淚水打濕了地面,一切語言都仿佛是蒼白的,“十分感謝您,炎柱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都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們啊。